“好难!”
我想起其中一个老板说过,这种油漆制作工艺复杂,市场的需求量又小,很多普通的店铺根本就没有进货。
明白刷棺木的油漆很难买到,转念一想,既然实体店里没有,偌大的互联网上总有吧!
是的,我肯定能找到,最少也一两家,我在心里安慰自己,鼓励自己去网上搜索。
果然,在网上一番搜索后,我没有找打符合条件的店铺。但是我坚信,苦心人天不负。还是找到了一点线索,原来这种漆料不能量产,是纯手工加工的,在油漆店很难买到,只有阴事专卖店里才有。
我有个朋友叫二胖,他家就是开阴事专卖店的,而且在当地还是小有名气,被业界人称为“阴阳杂货铺”。
二胖和我是小学同学,以前还是邻居,我们一伙人偷过糖果,也偷看过女生洗澡,有着很深厚的情谊。高中后各自忙着学习便少了来往,我清楚的记得,他家的生意非常红火。这家店给我的印象,就像机器猫的万能口袋,里面有各种各样的玩具,小时候他经常从家里拿些纸扎的元宝、飞机出来给小伙伴们玩,那时候大家都不知道那是祭品,也玩得非常的开心。
“喂,二胖吗?你现在在哪里发财呢?”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二胖。
“小子,有什么事直接说,别绕弯子。”二胖一听我的声音便知道我有事找他,这是长期相处养成的默契。
“你家店里有没有刷棺木的漆料?”
二胖在那头沉默了一会,为难的开口说道:“有是有。只是。。。如果你要是自己家里用,最好别自己买油漆刷。
制棺人这行的水太深,他们的漆料里添加了材料,才能起效果。至于加什么料,加多少料,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你怎么突然和制棺人扯上了关系?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二胖担心的说道,语气中有几分焦急。
“没出什么大事,只是老人听说管得严了不放心,非得提前做好准备着。”毕竟这都是爷爷奶奶的决定,无奈的是当时我不在家并不知道,如果早知道我一定会劝他们不要担心。
“唉!不允许土葬,不允许大烧纸钱,我店里的生意一下子冷清了许多,说不定哪天就关张了。你爷爷奶奶提前准备,也是无奈之举。”二胖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看来受的影响更为深刻。
我把杨老头给我家做棺木的事情告诉了二胖,二胖听话沉默了一会,突然兴奋的说道:“我爷爷和杨老头是老交情,生意上也有来往。要不你找这杨老头好好问问其中的门道,兴许他也能告诉你,再不济,也能少收你点费用。”
“正合我意!”
我随即高兴的出了门,朝着二胖给我杨老头他家的地址走去。杨老头住在梅山里面,沿着绕城公路往山里走,下车后爬过几个小山坡,再经过一片不大也不小的树林,就能看到杨老头的家。
太阳挂在西方已经接近黄昏,我穿过树林后远远的看见一堵围墙,那是杨老头家的外墙。
爬过几道小山坡便来到了围墙处,绕着围墙一圈找到了正门口,正门口有一扇漆着红色油漆的大铁门,铁门与两米多的围墙一样高,在里侧砌进了墙内,大铁门是那种可以透过铁栏杆的空隙完全能看见里头的老式铁门,表面的颜色经过多年的风雨已经褪去许多,但是铁门保养得很好没有锈迹。
此刻铁门插上插捎,铁栏杆之间的空隙太小不够手伸进,我拍着大铁门朝里头喊道:“杨师傅!在家吗?”
片刻之后里头响起了开门声,平底鞋踏在地上发出清脆的脚步声。一个女生从庭院里头的转角走进了我视野,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衬衫,牛仔裤搭着小白鞋,女孩很稚嫩,看不出具体的年龄,估摸着应该比我小很多,十多岁的模样。应该是杨老头的孙女或者外孙女。
“你是?”她用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疑惑的看着我,张着粉嫩的小嘴。
“杨师傅帮我家做过东西,想来请教请教!”看见美女就紧张的我面前只是一个小女生,我回答的倒很自然。
“我叫杨冰,爷爷他出去了还没回来,估摸着也快回来了。你先进来坐着稍等一会吧。”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随即开门迎我进屋,我跟在她后头走进了庭院。
庭院两边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几间用红砖砌成的小屋子,墙壁四周没有开窗户,只有一扇用老木制成的大门,门上镶着两个古铜造的兽头门环.
这兽头门环与传统的狮子头像门环有些许区别,它微微闭着双眼,仿佛睡着一般宁静,然而就连这睡着的模样也是极端的凶神恶煞,嘴里露出两颗长长的犬牙。
再斜着往里走,便看到了他们住的房子,一栋两层的别墅。从外面看,和童话里的小城堡一般模样,屋里装修得富丽堂皇,宽敞的客厅天花板上吊着华丽的欧式灯具。
墙壁上挂着许多毛笔写的字画。其中有一幅画尤其显眼,里头画着一幅紫色的棺淳。
不像平常的棺淳,正面不是板板整整的写个白色的“奠”字,而是用非常潦草的草狂体写着一个大大的、红色的字,这个字太过潦草张狂,给人的感觉既像一个“神”字,也像一个“佛”字。
紫色的棺淳盖有四个像牛角一般隆起的边角,弯弯的角尖上带着一丝丝难以察觉到的红色痕迹,仿佛四把沾染血液的锋利短矛,一起指向棺淳中央上方的某点。
除了这四个角尖之外,棺淳盖上雕画着一层浅浅的奇怪符号。
“呲”的一声,挂在客厅中央的超大超薄的液晶电视已经打开,杨冰指着客厅中间摆着高档沙发。
“爷爷还没回来,你先看会电视吧,遥控器在这,想看什么可以调。”
“有劳了!”我在舒服的沙发上坐下,杨冰在一旁的小茶桌上给我沏了杯茶,红色的茶水像稀释过的血液,喝起来带着丝丝甜味。
杨冰和她爷爷一样,也不是很喜欢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默默的看着电视。
天渐渐黑了,我看向墙壁上挂着的老式钟表,秒针滴答滴答的转动,已经到了晚上七点,见杨老头还没有回来我心头一凉,起身准备离开。
“时候不早了,既然杨师傅还没回来,那我改天再来吧!”
“晚上,山路危险。。。要不然,你今天留宿一晚?”杨冰起身看向窗外,秀气的眉间带着几分焦急。
“这。。。实在是不方便,我还是改日再来!”我涨红了脸,孤男寡女的着实不方便。
“好吧!天色也不早了,记得早点下山,别逗留,晚上山路不好走。”说着杨冰递给我一个强光照明手电筒。
“不用了,手机也能照明。”
“晚上山上有蛇,手电筒更亮、更安全。”她语气中带着命令的成分,不容我拒绝。
“好吧!”我接过来手电筒,想着明天再过来还给她。出门再次经过那些红砖房时,依稀间听见红砖房里传来咚咚两声,好像是拍门板的声音。
风声筱筱的响起,我听得很不清晰,转头问杨冰。
“那些红砖房里有人吗?”
杨冰顿时神情紧张,摇摇头:“没有人,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就是感觉这里面,有人。”我脸色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