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中元站在五更面前,亲身感受了这种不同寻常的压迫力之后,才深深理解,为何上野老师会那样的斥责五更。
作为一名带领团队前进的nr,实力强自然是好事,但五更的强大太过于不留情面,只会越加压制身边成员的发挥,这种牺牲全员凸显自己的舞蹈跳法,别说在偶像团体中,就算在地下一些邪道团体中都属于比较极端的范畴。
nr最重要的特质是引导。藉由自身的存在在舞台上引发其他成员的魅力以及更多的可能性,可在五更的舞蹈中中元看不到这些。
一曲结束,五更脸颊微微泛红,神情也有些兴奋。
“怎么样?”她眼里闪着光,看样子十分尽兴。
中元反而犹豫于该如何评价五更的舞蹈。这种复杂的情况,并不是一个好或不好能够简单品评的。正如上野老师所说,她的舞蹈中缺少了“关键性的东西”。
“五更桑……你能够跟我形容下自己刚才跳舞时的感觉吗?”
“感觉?”
“对,感觉,”中元努力让自己的话更通俗易懂些,“心理层面上的,情绪或是感受都可以。”
“嗯……感觉像是在一个壳中,”五更回忆,“只有自己在,也不用去在意其他,只要把感情通过动作宣泄出来就好……大概是这样,很奇妙的状态,我很难描述的清楚。”
中元有些头疼。
她自然不认为上野老师都没办法的事,她能够解决,但觉得自己从小接触舞蹈,最起码应该能提出一些改进意见才对。可现实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五更的舞蹈不是技术层面的事,更多的是心理层面的问题,这种问题最好是由本人发现,不然别人再怎样指示,都很容易适得其反。
就像心理咨询那样,医生要做的不是解决病人的心理问题,而是一步步引导病人自己发现自己的问题,然后自我解决。这才是正确的做法。
“五更桑,你的情况我恐怕无能为力。”
想了想,中元还是说了实话。让五更将问题解决的希望寄托于她人身上,这并不是个妥善的处置方法。
五更有些失望。
“但是啊,”中元继续说,“给一些适当的参考还是没问题的,说到底,这种事情还是需要你自己解决才行从长远的角度来看。”
她一边说着,一边脱下外套递给五更,然后走向场地的最中间。
中元深深地长吸一口气,再吐出。
眼前巨大的镜中,映出自己略有些躁动的身影,五更就站在不远处看她。
我也真是不服输呢。她想。
或许是被五更那颇具压迫力的舞姿挑起了心中的好胜心,她感觉体内的血液都像是要沸腾起来一样,咕噜咕噜地冒着气泡。
连续四单都没能进入选拔阵容,中元或多或少的,心里也有了些自卑的情绪。偏偏妹妹已经走的更远,见识到了更加广阔的风景。
她果然还是不甘心。
无论是舞蹈还是唱歌,她自问没输其他成员多少。
生驹四连,五更终于也站上了nr的位置,秋元更是一回归就被选为福神。即便这样,她心中还是始终存有那一点骄傲的火苗持续燃烧。
镜中的中元站在最前方最中间的位置,身后似乎站着众多的成员,她想象着身上肩负的职责与重担,不可思议的,身体变得既轻盈又沉重。她从未觉得自己的状态如此之好。
见中元摆好了姿势,五更按下制服人偶的播放键。
“五更桑,请仔细地看着我。”
在前奏响起的刹那,中元突然开口,声音微微颤抖。
“这种状态……恐怕很难再有第二次了。”
下午,五更家中。
由生驹主办负责提供食材五更承办负责提供场地的火锅大会,各种准备工作紧锣密鼓地展开着。
“嗯……嗯,我明白了,好,我会和生驹酱说的,嗯,没问题,对了生田酱也在……好的,放心吧小宵,我们会看着不让生田酱动手的……”
西野刚挂断电话,盘腿坐在沙发上的生驹就迫不及待的问:
“七濑,怎么样?小宵会回来吗?”
“小宵说还要在练习室再练一会,总之会在火锅大会开始前赶回来。”
“nr还真是辛苦呢,”生驹叹了口气,“竟然能把平时躲懒划水的小宵逼成这样。”
“……生驹酱你也是nr吧,别事不关己地说风凉话啊。”
面对高山的吐槽,生驹很快反驳:
“请别把我和小宵混为一谈,我好歹也当过三次了,是个游刃有余的经验者,根本不需要这种临时抱佛脚的加班练习。”
“诶也不知道出道单时,是谁紧张的要死,拉着我们去卡拉k练了好几天的歌。”
“……小实,人要向前看,你可千万别成为那种只会数落别人黑历史的人……你干嘛啊!刚放到精彩场景!”
眼见高山拿起遥控器直接关掉了还在播放着动画的电视画面,生驹瞬间从沙发上弹起来,起身去抢高山手中的遥控器。
只可惜,身高压制再加上高山常年练习剑道锻炼出来的反应力,生驹连碰都碰不到遥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