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外风雪刺骨。
那人的话音刚落,车厢的后部方向突然传来剧烈的爆炸。
三人只觉得自己所在车厢被高高的抛起,随后又倾斜着落在地上。
在爆炸发生时,林雪滨本能地保护好头部,整个人随着车厢的震动直接从车窗甩了出去,落在外面路基下的雪地上。
那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死了。
过了好久,他才发现自己还活着,脖子有些痛。但是晃了一下发现不是摔断了,而是巨大的冲击让肌肉抻到了,短时间内很疼,但总归不是脖子断了。他想,会不会这么一甩把脖子的血管弄断了,但是又想,如果真断了自己恐怕早就死了。
林雪滨想要爬起来,但是身上盖着厚厚的雪,只有头部和一只手在外面。正准备起来,却听到远处传来的脚步声。
他以为有人来救他了,所以没有说话,等着那人走过来。
静静地等了一会儿,他发现那是不是一个人,而是好几个。那些人从他身边走过去,不知道是认为他死了,还是天黑看不见。总而言之那些人走向火车的方向,不一会儿,火车的方向传来了零星的枪声。
林雪滨不敢动,他躺在雪地上,短时间没有挪动自己。一直到大约一两个小时后,雪地里的他才慢慢地坐起来。
他看了看周围,自己谨慎地走到火车的方向。
站台就在不远处,火车头就在那里。那附近有着几盏昏黄的路灯,正微微地照出站台上的点点景物。
林雪滨拿出手电,试了试发现手电是可以用的。他走到车厢附近查看起局势。
这列火车后部时几列已经扭曲翻倒的车厢,然后是中部脱轨倒在附近的车厢,也就是他刚才所在的车厢位置。再向前,前面靠近火车头的位置受损轻一些,但是玻璃大多也碎了。
林雪滨走到车头,看了看周围没有人,他又往车尾的方向走,慢慢地看到了很多令人难受的场面。
雪地上散落着很多行李和人,那些人大部分要么一动不动,要么还在微弱的挣扎。林雪滨救起了几个人,把他们从雪地里拉出来放到避风处,随后慢慢地往前面继续走。
借着手电光,他看到一个熟悉的人。这个人之前坐在他对面的位置上,好像是学计算机的。他拉了拉那个人,浑身冰凉,又使劲的拽了一下,发现动的很硬,而且头部撞击在车厢上,身体又被倒下的火车压住,已经死了。
他走了几步,看到另外一个之前坐在他身边的人正在雪地上坐着,那人看到林雪滨来了,笑了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腿表示自己腿断了,走不了了。那人接着示意林雪滨继续往后面走。
林雪滨暂时扔下了这个人,往后面继续走着。
后面的雪地上散落的便是一些已经看不出原来是什么的东西了。那些东西散落的到处都是,林雪滨走过去看,有些是人体残肢,有些是车厢里的东西和行李。他看到了那个露西亚大妈的头在雪地里,但是看不到身子,除此之外还看到一具气绝的小孩尸体趴在远处的雪地里。而其他的人他没看到,或者说他看到了,但是那已经认不出来是不是人了。
没有发现幸存者,林雪滨这才返身往回走,和十几个幸存者把还活着的伤者扶起来。
一旁的车站很小,站台也很短,那个所谓的车站建筑也就只有十米左右的长度。头上用露西亚文字写着站名,林雪滨不认识,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他们这些幸存者砸开了车站门,发现车站里有三具职员的尸体倒在地上,除此之外便是一只浑身是血的狗被乱枪打死在地上。
幸存者里有人是医生,尽可能地用周围的东西挽救伤员的生命。林雪滨走到那个先前坐在自己身边的人身边,看着那人的眼皮慢慢地变沉。林雪滨喊着那个人,他还不知道这个人的名字,不过现在那人也很虚弱,好像意识已经快要涣散了。
那人看着林雪滨,对林雪滨用虚弱的声音说
“我不行了,你们往南走”。
林雪滨看了看那人的腿,发现那人的腿已经断了,流出的血液甚至都冻成了冰,整个人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非常的苍白。
懂救护的幸存者尝试着对这人的救助,最后却也回天无力。
林雪滨看着这个不知道叫什么的陌生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过了一会儿其它幸存者推了推他,递给他一块从车站仓库里找出来的帆布。
他们把这名死者包好,重新又抬回外面的雪地里。这么做主要是防止死后腐烂,毕竟零下三四十度的气温可以让尸体一直保存到开春,前提是没有动物来破坏的话。
车站的有线通迅已经被切断了,无线通讯又失灵。幸存的人搜集了点食物和工具,开始乘坐车站角落里的一辆老式柴油卡车向附近的村子开去。
村子此时已经遭到了疑似暴乱的攻击,几个奄奄一息的人正在村口微弱的呼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