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冲车了,大人!”
陈阳平闻言没有紧张,转头问身边的将官。
“门封上了么?”
“禀大人,今日遇敌仓促,尚未封完。”
“加派人手,尽快封门。”
“是。”将领领班而去。
城楼上箭矢翻飞,陈阳平没法靠近城墙,只得继续指挥道。
“宣落石队。”
“落石队上前!”
城楼下准备的一百兵卒闻言,纷纷抱着大石来到城门正上方,朝着城门下摔去,摔完赶紧离开,去城楼下抱着大石继续往返。
按照敌军如此密集的密度,石头不管怎么落都会砸伤甚至砸死人。
石头杀人是小事,主要是为了在城门楼下多堆积碎石,以减缓冲车前进的速度。只砸伤也人不要紧,伤患失去了行动力,也是需要清理的。
伤患,尸体,加上碎石,清理城门前的这些东西足够敌军忙活一阵了。
城门正上方守军的压力骤减,还容不得休憩,顿时被陈阳平分兵支援其他位置。如今援军只有两千,他恨不得把一个人当作三个人来用。
敌军持续攻了两个时辰,从午时(11~13点)进攻到酉时(17~19点),仍然是没能拿下北城门,遂分兵进攻其他城门。
东西南三个城门如法炮制,坚守了一个时辰。在三个城门付出了近百人的伤亡后,仍是没让任何一个敌军攻上城楼。直到夜幕深了,双方才偃息旗鼓。
陈阳平忙指挥着人清点损失,也派出少量仍有力气的,打着火光,用敌军弃掉的长梯出城收集箭矢和兵刃,石头就全部往城门处放。
濮阳,城守府。
陈阳平指挥了一天,身心乏力,可依旧在府上等着消息。
“陈大人,你先回去歇息吧。”于禁坐在一旁,一身浴血的盔甲都没来得及换洗。
“不了,我要在这里等清点的情况。”
于禁见执拗不过陈阳平,也就依了他,靠着柱子开始小憩起来。今日的防守战累的他骨头都快散架了,还好他福大命大,今天都没有被流矢射中。不过可惜了那两个同行的副官,也才刚二十出头正是青春的年纪,可惜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士兵入门禀报。
“报!”
听到士兵来报告,躺在席上的陈阳平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刚才可能是太疲乏,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说。”
“禀大人,今日阵亡约五百人,轻伤一千三百余人,重伤两百余人。四个城门毙敌约三千有余。”
“今日奋战的将士都分点肉食,钱去我府上找夫人拿。记住,不许沾酒。”
“是。”
看着士兵离开的背影,那股困意又袭了上来,陈阳平揉了揉眼睛,努力保持着清醒。
重伤在古代基本就和阵亡没什么差别了,即便救好也没太多的战斗力。守军三千今天等于折了七百,换取敌人三千,这一比四的攻守阵亡比还是令陈阳平满意的。
不过敌军还有七千呐,尤其是高顺的陷阵营好像都没有出手的样子。
攻守不是简单的数学题,随着重伤的人越来越多,这攻守阵亡比只会越来越低。现在是一比四,看起来两千三百人还能抵御七千的敌军。但实际情况,确实堪忧啊。
按照一天五到七百的阵亡数量,这两千多兵卒最多坚持四天就守不住了。可除掉今天,就算传令兵马不停蹄的赶到徐州送信,曹操收到消息后立马派人回援,最快也要五天才行。
最后那两天,究竟要怎么守?
看着一旁靠着柱子熟睡的于禁,陈阳平实在不忍心打扰他,今天在城楼防守中最拼的就是他,几次险之又险的打退了敌军的进攻。
陈阳平叹息一声,悄悄出了府邸,在外面通知兵卒。让其宴请濮阳成内的世家与士族代表,到陈府一聚。
戊时五刻(20:40),濮阳城陈府。
濮阳城内六家豪强只到了三家,除开叛变的陈宫陈家和张邈张家搬离,王家家主没有到场外,其余的鲍家,薛家,潘家家主悉数到场。
“月盈,把主公赠我的好茶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