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阵!陷阵!”
云梯中陷阵营士兵的军号声越来越大,整齐的节奏听的人心颤。
于禁非常烦躁,他回头看了一眼有些呆住的陈阳平,猛一咬牙,朝着云梯冲去。
“陷阵小儿!”于禁十分难得的爆了一句在当时算的上的粗口,同时一边跑着一边抄起城楼上的两坛酒,朝着云梯砸去。
云梯已经离城楼不足三米,只要再近一点就能跳上城楼。于禁的两坛酒砸的陷阵营势兵卒稍微退后了些,可云梯被下面的敌军推动,依旧有条不紊的前行。
“拿火来!”
于禁带着满腔的怒火大喝一声,让城楼上许多友军惊醒。
是啊,想要破云梯,还得用火攻。
有火的开始搭弓引火,没火的就拿酒坛扔向云梯,实在没火也没酒的,全部朝着云梯处聚集,务必要拦下敌军入侵。
此时云梯离城墙已不足两米,于禁拿着钢刀跃上城楼凹陷处,正好一个陷阵营的士兵抱着盾牌跳了过来,被于禁一脚踹到盾牌上。
这位陷阵营的士兵凌空后没有落脚点,直接摔了下去,而于禁也被这一脚的劲道反震倒地。
“嗖~”
云梯上的敌军已看到带火的弓箭飞来,忙大声嘶喊着。
“挡住,挡住!”
这箭射到一位陷阵营士兵的盾牌上,火光激溅,他忙把盾牌丢下云梯。
可第二箭来了。
正中他脚下的木板。
多坛酒水大多被盾牌挡住,还有一些洒在木板上。
这下可不得了,火势陡然升起,瞬间在木板上蔓延。
“挡住!挡住!”
这次喊挡住的却是于禁。
原来云梯渐紧,陷阵营士兵想要一搏跃上城楼。友军闻声,一时间也找不到东西挡,便下意识的用肉身站上城楼凹处去扛,在付出三条英勇的性命后,云梯顶端的木板彻底燃烧。大部分敌军燃着火摔下了云梯,少部分想要硬上的被悉数挡回。
“云梯破了!”
激战中有人大喊一声,交战中的士兵口口传播,不到片刻,整个城楼上都知道云梯被破坏,这也意味着敌军想要攻城,只有依靠钩镰和长梯。
“得胜!得胜!”
我方士兵士气大涨,像是回光返照一样压榨身体内仅剩的体力,把想要抢攻的敌军再一次打退。
高顺见云梯被毁,敌军士气高昂,不得不鸣金收兵。
“胜了!咳咳~”
见高顺军退却,一个被弓箭钉在墙上年轻士兵也不管肺部出血有多严重,大声嘶喊着。
“你别说话,出血过多会死的。”
陈阳平走过来,检查这位青年的伤势。
青年右手紧紧捏着陈阳平,血水从他的口中溢出。
“陈大人,我不行了…咳咳。”青年兵卒又呕出一口血水,温柔的看着陈阳平:“救他们吧。”
陈阳平听的一阵心酸,用手按住他的伤口。
“你别说话,这是命令!”
“咳咳咳~”青年这次咳出的不是血水,而是血,看样子已经危在旦夕。
“陈大人,村里的王二妮老说我不是汉子。咳咳~,你说,我是么?”青年眼角趟着泪,他比陈阳平更清楚自身的状况。
“是,是汉子,铁血的真汉子。”陈阳平再也忍不住,泛红的眼眶像开了闸,包含的泪水喷涌而出。
“嘿。”
青年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手渐渐垂了下来……
陈阳平一探鼻息,紧紧的抱着这位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青年。城楼上,尽是一片得胜的呐喊,经久不息。
…
濮阳城,城守府。
陈阳平眼眶都哭红了,奋战指挥了一天,此时正趴着席上休息。于禁坐在他身侧,也是满脸的疲惫。
“报!”
传令兵呼喊,于禁眉头一皱,挥手想要传令兵出去,以免打扰陈阳平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