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我醒来了,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我的腿不见了。
玩笑话,我的腿怎么可能不见?但是我很害怕睁开眼,怕睁开了眼,我就很可能要面对一个残酷的现实,我才16岁,哈哈,所以说不可能的,老天玩我不带这么狠的。
但是,在我身边的这个人是谁?她的气息有规律的吐到我的手背上,暖烘烘的。
她的手臂环抱着我,我枕在她的手臂上,能感受她的体温,她皮肤的细腻。
额头贴在她的脸颊上,那嫩嫩的脸蛋,相比之下,感觉起来,我的皮肤是那么粗糙,这让我不敢动弹,生怕会划破这美好的事物。
她是嘉禾吗?,我的记忆开始重新占满我的大脑,
这么说来,那些就是现实了。
我鼻子一阵泛酸,眼泪就要落下来了。
突然感觉旁边的她动了一下,我屏气凝神,一动也不敢动了,眼泪也生生憋住,向眼睛的两侧滚去,我不敢动,在我眼前抱着我的,是一个好女孩,她肯迁就你,就因为你是个受伤的病人,她便放下自尊陪着你胡闹还不是你的亲人,便能肯陪着你哭,跟着你一起伤心,她的伤心不是对你的敷衍,她脸上的疲倦在微弱的光下也能清晰的看出来,她一直都在陪伴伤心的我,直到夜深,现在累的睡了过去,我决计不能再吵醒她了。
还好她没有醒过来,只是翻了个身,把我得抱更紧了,我才发现,她还是之前那样,只穿了内衣,天哪,说我是禽兽也不为过,我都干了些什么,把人家衣服去了,让人家大晚上挨冻!
我悄悄的拿开她的手臂,轻轻的挪动开位置,她睡的很深,这样的翻动都没有吵醒她,我把她向床的里侧轻靠,然后为她盖上被子,偶然碰到了她的胳膊,哇,冰凉冰凉的!可能都要感冒了,真是罪过,都怪我,都怪我。
看着熟睡的她,我感到一丝特别温暖的东西在心底里种下了种子,或许,会在我人生的某个早晨生根发芽。
现在我不能去想了,现在的我什么都不是。
我正低头感伤,忽然,我没有意料到的事发生了,她又翻身了,力度还很大,一个腿横扫过来,我被忧伤的踹下了床。
我趴在地上泪流满面,苍天饶过谁啊!!!
我也太倒霉了吧,靠!这什么玩意,能不能让人好好哀伤一把了,我的腿已经没了啊!然后好心爱恋一个关心我的美眉,然后被美眉一个美梦的翻身踹下了床,还有再倒霉的吗?
我看了一眼那床的高度……
我觉得国家要求向那些革命年代的军人学习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至少我现在是学习那种舍身炸碉堡的行动方式,匍匐前进,为什么我要匍匐前进呢,因为我上不去床啊魂淡,我站不起来啊!!啊啊,我又逗比了,腿没了这么伤心的事存在,按理说我不该这样的,但我实在装不了深沉了,伤心一下就好了,现在就是要想办法解决我以后该怎么行动的问题,再这样匍匐下去,我的胸肌都要磨平了,好担心的说,不过现在出去找个人帮忙才是王道。
我果然是又闻花的人,我几个匍匐就到了门口,哈哈,在我的智慧面前,没有腿又算什么,哈哈哈哈……
我看了一眼那门把手的高度……
我觉得黑炮街舞文化或许真的该好好练一练,至少我现在是用单手撑地去勾那个门把手,为什么要单手撑地呢,因为摸不着啊,啊啊啊,医院神经病啊,门把手弄到胸口那么高!啊哈,啊,勾到了,只要接下来我轻轻一拉,它就会打开,世上没有什么敌得过我的智商,哈哈哈哈……
咦?怎么拉不开的说?锁上了!不会吧!!!谁锁的呢?
我脑海里突然闪出了一个画面:一个漂亮的妹子奔到了门口,把门反锁住,又快速的奔到我的床边,脸蛋红成一大片……
是木嘉禾,天哪,我扯着自己的脸皮,感觉脸都要抻长了,苦瓜!为什么过去埋下的因,结出来的都是恶果呢?
我还是很积极阳光的,我努力的去撑起自己还剩70的身体,啊哈,抓住了,嗬咦,身体悬空,我就挂在那里,幸好我是专业的特工,操控自己的身体非常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