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不出意外的话，刚才她跟陆北骁的对话，唐无双应该全都听到了！

“……”脑子里“嗡”地炸了一声，陆明琳顿觉一个头两个大，脑仁儿隐隐做疼，把手机放到耳边后，小心翼翼地喊了唐无双一声，“喂？是双双吗？你还在听吗？”

“嗯，是我，还在听！”唐无双单手举着电话，蹲在房间角落里，给她养的那只正特别欢快地啃酸苹果的橘色柴犬顺毛，面无表情地应道。

“双双，你别误会，我和陆北骁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陆明琳忙解释道。

唐无双嘴角微动，皮笑肉不笑，“睡都睡过了，你现在告诉我，你们不是那种关系？小明，如果说这话的人是你妹妹陆明瑜，我也许会相信，但现在说出这番话的人是你陆明琳，可信度基本为零！”

陆明琳脸上表情彻底垮掉，“双双，这只是个误会，在电话里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等以后有时间，我会慢慢给你解释的！”

唐无双眼帘半垂，扬唇轻笑了声，语气自嘲道：“说实话，小明，我原本以为凭我们两个人的关系，是可以无话不谈、毫无隐瞒和保留的，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是我自作多情了，其实在你心里，我并不是个值得你完全信任的朋友吧，嗬，我果然是个可笑到极点而不自知的跳梁小丑吧！”

话说到这里，唐无双冷冷清清的嗓音突然有些颤抖。

她仰头望着天花板，深吸了一口凉气，勉强将涌出眼眶的泪水压回去。

眼泪滚烫，烫得她几乎睁不开眼，鼻尖泛起浓重的酸意，眼前视线到底还是模糊起来，“算了小明，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了，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说的秘密，我不应该让你为难，就算我们是好朋友，我也没有任何立场去窥探你的隐私，更何况，我也有很多事情从来都没有对你说过……”

“真的很抱歉小明，我今天晚上状态不太好，刚才情绪有些失控，说的话没有经过脑子，那些话，你就当我没有说过吧！对不起！”

宛若在一瞬间被抽空了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被迷蒙雾气隐在眼底的悲伤层层弥漫扩散，唐无双背靠着落地窗旁的墙壁缓缓坐在地板上，看着落地窗外灯火迷离的夜景，长长吐出一口气后，语气忽然轻快起来，“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我今晚给你打电话，主要是想说霍璟希的事情！”

尽管唐无双努力装作释然洒脱的样子，但陆明琳还是听出了那轻快语气之下，极力压抑着的悲伤无奈。

“汪！汪汪！汪汪汪！”正趴在角落里歪头啃酸苹果的柴犬似乎能察觉到唐无双的情绪变化，嘴里叼着半个酸苹果站起身，走到唐无双跟前，摇晃着尾巴，乖巧地在唐无双腿上蹭了蹭，喉咙里发出几声低低的呜咽。

似撒娇，似安慰。

唐无双勾唇无声苦笑，揉了揉柴犬的脑袋，接着说道：“这周六去涵川机场给霍璟希接机采访的活动暂时取消了，下午联系到霍璟希的经纪人，说霍璟希澳洲剧组那边临时接到拍摄任务，所以改了航班，年前不能回国了，啊，提起这件事情，我又不开心了……”

之后唐无双自顾自地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陆明琳没听清楚，她只听出了唐无双强颜欢笑的嗓音里，浓重的哭腔。

她给她打电话之前，应该是哭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