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泉江说“不忙,你先听我说,这封信你不能在长春寄出去,这里面的意思我不说你也能明白,我想请你连夜赶往沈阳,到了沈阳后,你找一家邮局,以挂号信的方式寄出这封信。”
韩保信听了梁泉江的话以后,心里立刻明白了,这封信的保密程度极高,绝不能让长春的有关人员知道,所以,梁泉江才会让他绕那么大的一个圈子,去沈阳寄这封信,于是,他立刻对梁泉江说“请先生放心,我天黑后去火车站,连夜赶往沈阳,到沈阳后我会用最快的速度把这封信寄出去,然后我把挂号信的回执交给您。”
梁泉江听了韩保信的话以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精明能干的小伙子,只好辛苦你了。”
说话间,梁泉江从皮包里拿出一叠子钱交给韩保信,韩保信看到钱太多了,忙推辞说“先生,那里能用这么多钱,一张挂号信的邮票,再加上两张火车票钱,都用不了一百块钱。”
梁泉江说“我都不跟你客气,你也千万别跟我客气,给你你就拿着,这里面还包括饭费和服装费,到了沈阳你不用急着回来,邮完信后你去服装店买一身好衣服穿。”
韩保信还是坚持推辞说“衣服我就不买了,钱我用不了那么多。”
这功夫赵桂珍和韩保佳走了进来,她们两个人齐声说“保信,你客气啥呀,他给你你就拿着。”
韩保信看到赵桂珍和韩保佳两个人都让他把钱接过去,这才二意思思地接过了钱,看到韩保信把钱接过去了,梁泉江才把刚刚写好的信交给了韩保信,又嘱咐道“把信揣到怀里面,到了火车上打盹的时候不至于丢了。”
韩保信看到梁泉江很不放心的样子,就说“放心吧,先生,我保证会圆满完成任务的。”
韩保信刚说到这里,韩保佳噗呲乐出了声,她对赵桂珍说“我听他刚才说的话咋像个军人呢。”
赵桂珍听了韩保佳的话也接过来说“我早就看出来你这个哥哥不一般。”
韩保信见保佳和桂珍当着他的面议论自己,只好装作没听见,其实,对于韩保佳的事情韩保信早就看出了门道,不过是不能说而已,所以,他对保佳就和对桂珍一样,都十分尊重。
看到重要的事情办完了,梁泉江就对桂珍和保佳说“你们俩先回家,我在这里看一会儿,让保信抓紧时间睡一觉,回去后你们告诉德珍大哥,让他晚上过来打更。”
没等桂珍和保佳说话,韩保信立刻说“梁先生,你们一起走吧,天还亮着,你就是让我睡觉我也睡不着,我在粮店里等德珍大哥,我得天黑以后才能走呢。”
梁泉江听了韩保信的话,犹豫着站了起来,这时候韩保佳说“走吧,我们一起走,到家后我们就去告诉德珍大哥,让他快点来就是了。”
桂珍也说“你在这儿也没用,反正保信也不急着走。”
梁泉江这才和赵桂珍还有韩保佳一起离开了粮店,到了外面的大街上,梁泉江叫了辆三轮车,他让赵桂珍和韩保佳先坐了上去,自己随后又叫了一辆。赵桂珍她们上车后,没有让那个车夫拉车先走,而是看到梁泉江上了另一辆三轮车才让她们坐的三轮车走,刚到家门口,桂珍跳下车就去他妈家找她大哥去了,保佳忙着回屋生火做饭。
梁泉江回到了书房,看到书桌上摆放的那些演算草稿,就拿起来看了看,可是,尽管他努力集中精力,那双眼睛盯在有关费马大定理的演算草稿上,不过,他的心思却在刘建辉的事情上,信虽然寄出去了,可是,后面的事情该怎样处理呢,还有,应该在什么样的时机告诉何花,占山好已经阵亡的消息。
屋子外面传进来煤烟子的味道,梁泉江抬头看了看,他这才发现书房的窗户是开着的,他想伸手关上窗户,又怕屋子里发闷,就在他犹豫不决,有些闹心的时候,外面却传来桂珍的问话声“当家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