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丽丽看到梁泉江手里拎着包子,知道是给她买的晚饭,就伸手接了过去,然后把那封信原封不动地交给了梁泉江,接着又对梁泉江说“今天特别热,你干脆脱了衣服在看信,然后我们在吃完饭。”
看样子郭丽丽的食欲特别旺盛,午间她刚刚吃了一顿烧鸡,这功夫又提到吃晚饭,就好像她的肚子永远也填不满似的,但是,梁泉江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只是接过郭丽丽递过来的信,先看看信封,又仔细看看封口,确认没有人打开过,才撕开封口。
梁泉江打开信后,郭丽丽立刻凑到了他身边,两个人一起看起了刘建辉的来信,就见信的开头写到“来信收到,详情尽知,不胜惊讶,无端遭受诬陷,唯有愤恨不已,本想回去分辨一场,但是,我赞成泉江兄的分析,此刻回去分辨恐生变故,但此事不能就此作罢,我一定要让他们还我的清白,为此,我想请泉江兄和郭丽丽商量,找到证人,是为上策,如能找到证人,我即刻回长,只要我回去就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另,我在这边买卖也有所成,和朋友合开了一个按摩院和歌厅,其它的事情回去再谈,最后,请嘱托郭丽丽,让他找军统也就是现在的保密局的朋友帮忙,人情和费用我会一分不少地奉上。”
看到这里,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就见下面又写道“还有,我觉得占山好的事情不能长期瞒着何花,可否请梁兄把此事告知何花,求得何花的谅解,并且明确告诉她,我现在完全可以在香港安置她了,只要我回去就带她一起去香港,无论如何我都要对得起何花。
因此,泉江请你无论如何都要先去何花那里,把事情和她讲明白了,或许何花能有办法,这样问题就好办了!现,心绪烦乱,我恨不能插翅飞回长春,无奈天不由人,最后,如果找到何花,或者和何花商量出了具体办法,可直接给我打电报,地址是香港九龙区公众四方街123号。
还请转告郭丽丽,我虽然不能带她去香港,但是,我不会亏待她,对于她的安排我回来会当面和她说清楚的,别不多说。
吉颂、大安!刘建辉。”
两个人看完了刘建辉的信以后,先是郭丽丽说了一句“还算他有良心,我才不跟他上香港呢,那样的话我算老几呀,我跟着现在的老公有多好。”
郭丽丽说完这句话,就给梁泉江抛了个媚眼,那意思是很怕梁泉江不懂她话里的含义,而梁泉江却怕她分散精力,撇下眼前的正事要和他干那种事情,只好用商量的口吻对郭丽丽说“丽丽,你看这件事情到底该怎么办,我们去哪里才能找到合适的证人呢?”
郭丽丽听到梁泉江问她,红着脸点了他一下子,这算收回了刚才的心猿意马,接着她对梁泉江说道“找保密局的朋友帮忙没问题,关键是能不能找到证人。”
梁泉江问道“你指的是哪方面的证人?”
郭丽丽说“最好能找到保安三团的人作证是最有力的。”
关于保安三团集体哗变,投奔东北民主联军的事情,梁泉江是最清楚不过的了,因此,从这个层面上讲,刘建辉是在为他背黑锅,所以,梁泉江的心里很不好受,此刻他已经暗暗下了决心,无论多么难,无论让他付出多么大的代价,他都要帮助刘建辉洗清这项罪名。
这时候,梁泉江听到郭丽丽说如果能找到保安三团的人出来作证,证明保安三团没有投靠东北民主联军,而是被歼灭或者打散了,就能洗清刘建辉背在身上黑锅,不由得皱了下眼眉,暗自想到,这件事情说起来似乎并不难,可是,具体办起来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单说现在要找保安三团的人就没地方找去,即便能找到又有谁会帮着刘建辉说假话呢。
因为梁泉江十分清楚,保安三团在韩保举他们的策划下几乎就是全团人都投靠了东北民主联军,即便找到何花,或者说是找到了没有跟着走的人,情况反而会更糟,也可能就是帮了倒忙。
所以,梁泉江就迟疑着问郭丽丽“如果找不到保安三团的人怎么办,凭你的关系能把这件事情压下去吗?”
郭丽丽听了梁泉江的问话,也严肃起来,她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好一阵子,郭丽丽突然问梁泉江“老公,”这是郭丽丽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对梁泉江的爱称,所以,梁泉江并不在意,听到郭丽丽说了声老公,梁泉江就抬头看看她,就听郭丽丽突然问道“你在监狱里听说过顶缸的事情吗?”
梁泉江说“在伪满监狱里这种事情经常发生,特别是那些刑事犯,后台硬的话,死刑都能找人顶缸。”
郭丽丽听了梁泉江的话后,就说“让我找保密局的朋友帮忙,也只有这一条路好走,我们多花钱,找来一个不怕死的汉子,冒充保安三团被打散了的人,然后按着我们教给他的说,他顶多在那里受点皮肉之苦,只要他咬死了这件事情,我保证他不出一个月就能出来,到时候,就能把建辉背的罪名洗下去。”
听了郭丽丽的话,梁泉江犹豫起来,正在地上走着的郭丽丽,看到梁泉江犹豫不决的样子,就来到他身边,搂住他的脖子说道“老公,你放心,这年头有钱能使磨推鬼,只要我们手里攥着大把的钞票,肯定有人会干这件事情的。”
梁泉江的心里很清楚,按着郭丽丽说的肯定不行,因为这不是普通的刑事案件,不是随便找个人就能说清楚的,所以,他看着郭丽丽说“你的办法不行,我想我还是去找何花,把情况和她讲清楚,或许她能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