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馁着,只能在一旁默默看着了。
司璃音淡淡看她一眼,看见了她脸上的不欢快,但司璃音也没有松口的意思。
不是她真的故意不告诉笼花,是她早就起过毒誓,这辈子不会再提那个人的名字。
然而司璃音之所以还记得这个,只是因为觉得这只是无聊时有聊的消遣罢了。
下午出冰璃馆参加晚宴的时候,司璃音将笼花吩咐过去送香包到王渝的住处去。
“小姐,王夫人不是也会去畅春园吗?到时您亲手送给她,也许王夫人会更感动。”笼花这样说着。
司璃音神情只淡淡的。
她做事也并非是为了要别人感动,只是因为她想,所以就做了罢了。
“待会儿是端午晚宴,畅春园里到底是人多口杂,”司璃音压低声音慢慢说着,“我实在烦了那些女人故意的搬弄。”
“还是小姐想得周到。”笼花恍然大悟似的。
“嗯,好了。”司璃音静静说着,“你送过去,我先去畅春园等你。”
“啊?”要司璃音自己先走,笼花的脸上却是忽然就写满几百个不乐意了。
与其说笼花是不想和司璃音分开,倒不如说是笼花经过上次之后心有余悸,不想再让司璃音一个人受到什么伤害。
“没事。”司璃音知道笼花的担忧,便宽慰着她:“这是在王府,况且我又不是金子,不会有人敢对我怎么样的。”
笼花撇着嘴摇头:“小姐,奴婢就怕那些看起来不会伤害你的人,却伤你伤得最深。”
“嗯。”司璃音语气慢慢变得平淡,她说:“那如果真会有伤害,那也已是不可避免的了。”
她话音一转便是催促笼花:“快去吧。待会儿耽误地更久了。”
感情再深厚的主仆,终有一天也会要分开,就像人与人之间必然的生离死别一样。
司璃音看得很清楚,何况如今并非生离死别。
“是。”笼花只能依着主子的命令照办。
她点头,又慢慢转身,才三步做两步跑?着,急忙朝王渝的住处走去。
看着笼花急匆匆的背影,司璃音才恍然想起来:自己竟然连王渝住在哪儿都不知道。
真是糊涂。司璃音在心里默默数落着自己的不是,面上却保持着和谐的端庄。
总不能叫自己不喜欢的那些人看了笑话去。
这就是司璃音此时的核心思想。
到达畅春园时,昔日人迹罕至的畅春园此时已是人声鼎沸。从表面上看来,每个人的脸上似乎都挂着节日的喜悦,仿佛真的很欢乐。
形单影只的司璃音并不否定她们的“快乐”,无论她们的快乐是由心而发,或是虚浮于表。
司璃音只是希望他们的快乐毋需要建立在别人身上,尤其是别人的痛苦身上。
司璃音逡巡了一圈,畅春园里鲜花依旧,好的天气人完全看不出这儿昨天还是一副经历过大雨倾盆之后的狼狈场面。
只是司璃音却没见到云栖的身影。
此次在畅春园的是家宴,也许是因为云栖在王府里位置太低,又是个瞎子,所以锦瑟可能今天为了体面就让云栖再进不了这儿了。
回想起昨天的不欢而散,司璃音仍是不明所以。
司璃音很清楚:她就那样盛怒之下一走了之的行为,其实是对对方的不尊重,也是对自己的不自信。因为一走了之本来就是一种十分显著地暴露脆弱心理的逃避行为。
所以她觉得自己昨天的行径是不妥的,但是她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