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光瞧着初若那认真的神情,微微挑眉,道:“你想知道什么?”
“就你刚才说,爬上男人的床,是怎么回事?”当即,开门见山,初若道。
“想知道?”看着初若那认真的模样,源光眯了眯眼睛,问道。
“自然!”用着源光的口气,初若道。
都爬上男人的床了,这个事情,她一定是要弄清楚的,不然的话,她会疯的!
“及笄前一日,她比往常时候都老实,说认清了自己的身份……”
“认清了什么身份?”不带眨眼,初若的眉头紧紧的拧着,打断道。
“及笄之后,便要同本王大婚的身份!”耐着性子,源光解释道。
“哦,我明白了,那你继续。”不是紧要的,初若瞬间便不在意了,当下点了点头,边擦拭湿发缓解自己的紧张,边示意继续道。
“她素日都不曾这般老实,本王便派人好生的盯着,却不想,她在殿内藏了季无眠,两人意欲苟合。”好似说着其他人事情,源光的面上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如同旁观者一般的冷静。
心,随着源光的话,越发的沉重,初若忽而想到了自己那一身的青紫……欢爱才有的青紫,心一阵一阵的揪紧着。
她以为是源光做得……却不想……
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初若那擦拭着湿发的手,猛然收紧。
“那之后呢?”源光没有接着说,初若的心就好似被什么东西抓着,死死的揉捻着,不好受得紧。
“之后,本王给了季无眠穿膛一剑,而后将其扔至了柳容巷中,而她被本王罚跪与长门殿前气急攻心的昏了过去。”说着事情的结局,源光的神情,依旧是那不悲不喜的模样,淡然得很。
“那……我,不,他们之间?”源光没有说到初若想要知道的地方,当下,她忍不住问道。
微微一愣,源光听着初若的话,倒是一下子便明白了什么,嘴角忽而扬起笑意,道:“你与她之间,无事。”
“可那青紫……”话说到了嘴边,初若便下意识的闭口,不再说下去。
她想,不管如何,到底本尊还是他的未过门的小媳妇,自家的小媳妇,在未过门的时候,便已经要与他人私通了,源光身为一个男人,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去?不管到底两人有没有怎么样,自己现在还问,那不是就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吗?
源光看着初若面色的情绪变化,心中估摸也知道了她此刻的想法,当下不紧不慢道:“他们之间,无事。”顿了顿,“源相是本王的养父,亦是恩师,甚至是救命恩人他的唯一血脉,本王自不会伤及。”
变相的,源光告诉了初若,他不是杀死本尊的凶手他在意她,自然是不愿她误解自己。
点了点头,初若倒是没有多在意源光后面说的话,她此时所有的思绪,都在整理之中将源光说的话,完完整整的在脑海中形成一个故事。
本尊在及笄前一日,想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给季无眠,但是太傻,被源光发现了,在两人快要成其好事的时候,源光出现了,将季无眠伤了,然后本尊又被罚跪长门殿,气急攻心的昏了过去?
不……或者说,是气急攻心的死了过去……
脑海中,所有的事情都被串联成了珠串一般,事情,渐渐的明朗了起来。
“所以被你发现了,被你阻止了?”初若道:“本尊气急攻心的死了,你们谁都没有发现,我意外的接手了这个身体。”
“当夜,她气急攻心的昏了过去的时候,婢女探了脉象,尚且还有气息。怕是半夜的时候,亡了,故而无人知晓。”思忖了片刻,源光道。
心情莫名的有些沉重,不过到底知道了自己和那季无眠没有生出其他的事端来,初若到底还是安心了不少。
还好,自己的肚子不会突然间多出了一块肉来初若想着,目光落到了源光的身上,安慰道:“那个,你也不要伤心了。”
虽说你差了些,所以你的媳妇红杏出墙了,但是,如今你也没媳妇了,也就没有什么好伤心了。
“本王何必伤心。”当即,源光不在意道。
看看看,这又逞强了不是?说什么女人心海底针,这源光分明就是不相伯仲的!
初若刚想开口让他无须这般坚强,但是转念一想,人家都不愿意去想,自己还这般的逼他,着实是不道德的当即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道:“我明白,我明白,不说了,不说了!”
瞧着初若的模样,源光的眸光微眯,道:“本王对她无半分的感情,如今换做了你,本王不甚欢喜,但是若是你也如她一般,本王可便没有那么好的性子了!”
初若听着源光的这番话,已经会自动屏蔽了,也不去理会。
他爱说,便说个够左右,也是不可能的!
“你不信!”瞧着初若那一脸的不在意神色,源光的眸光暗沉了几分。
不是不信,是不可能好的不!
脸上的表情代表了一切,初若觉得自己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当下不语。
“你与她不同,你可知!”觉着自己的话,还是打在了棉花上,没有任何的作用,源光的眉头皱起。
“知道知道,我自然知道!我与她本就不同!”两个世界的人,两个灵魂,两个思想,怎么会一样,即使她们前后着同样的躯体,但是,终究,她们是不同的!
源光觉得,他与她之间的话,就好似鸡同鸭讲一般,当即,眉头皱起,他道:“你真的清楚?”
有些好笑,初若瞧着源光,道:“有什么不清楚的?她是她,我是我,我们两人本就不是一人,这件事情,是我一直在说的。”
从一开始,她就明明白白的说了,她不是本尊,亦……不是他的妻……
源光,我救你,不是白救的……
前世的人生百态,让她明白了,要审视夺度的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这个世间,除了自己,她再也可依靠之人,若是她都不知道为自己好好的打点,还有谁会?
“源光,我救了你一命,你要如何,是我说了算的!要怎么报恩,也是我说了算的!”看着眼前的人,初若低垂眸眼,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手上,手一下一下的重复着擦拭湿发的动作,眸光幽沉。
“本王自然知道。”源光没有看到初若那低垂的深沉眸光,只觉得她身上的气息微微有些轻微的波动,却也没有多想道。
他一直以为,他说的话清楚明白,她是该明白的。但是,他却没有想过,他说的话是清楚明白了,可是到底她的心是否想明白了。
人,总会有时候看不清自己的人,可偏偏身旁之人却以为自己看清了故而便徒生了多少的曲折无奈。
虽然,她是偶尔会躁动,偶尔会有些心动但是,立场什么的,她到底是看的清楚的。
什么该是自己的,什么不该是自己的她明白。
可以随便的胡思乱想,可以随便的东看西瞧但是真的到时候该离开了,那便也该走得毫不犹豫。
“对了,之前时候,老神官长说的,化解了本尊的执念,你有没有想过,本尊的执念,到底是什么?”转移话题,初若道。
“本王会处理的。”闻言,源光似乎不愿多说,只淡淡的说了这句话,便再无其他。
初若瞧着源光的神情,看出了他不愿多说的意思,心微微的有些压抑,沉默了片刻,到底不再多说其他。
“夜深了,你睡吧。”久久,源光道。
“哦。”有些闷闷的声音,初若道,眼皮子微微有些沉重了起来,忽而想起了什么,道:“那你呢?不会又是和我一起?”
扫了眼初若,源光道:“公主盛情邀请,本王……”
“不必了,我没有邀请,我睡了。”当下,初若将自己身上的小被子裹得紧紧的,仍谁都无法扯去。
瞧着初若这般小孩子的模样,源光不知道第几次笑了起来。
“摄政王。”殿门外,响起了青裁的声音。
“进来。”扬声,源光道。
语落,门吱呀一声打开,青裁走了进来,身后是四个侍卫,每个人各抬着美人榻的一个角,步伐整齐的将一个美人榻无声落在了初若谁榻旁的一个位置。
而后,五人利落离开,整个过程寂寂无声,甚至还不到几个呼吸。
“你要睡美人榻?”听着吱呀一声的关门声,初若试探道。
“自然。”依旧是那两个字,源光都好似说得顺口了一般。
初若是有些难以置信的,原本她真的是以为,自己的床是要分一半给源光的,可如今看来,还真是……心思百味陈杂。
她莫名的有些不舒服,但是也说不出有什么不舒服的想了许久,她给自己寻了一个答案。他莫名其妙的在自己的屋内添加了东西,也不经过身为主人的自己的同意,太无礼了!
“孔子曰:非礼勿动的,源光你到底懂不懂啊!”不知所谓的,初若道。
听着初若的声音,莫名其妙的有些恼意在里面,源光的眉头微微皱起,有些不知道到底自己又是哪里得罪了这个主子,道:“本王做了什么,让你这般的恼了?”
源光问得直接,初若亦是说得直接,道:“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在我的屋子里面放了美人榻,你置我于何地,是当我是死了的吗!”
有些懵住了,源光听着初若的话,一口气不上不下的,久久,道:“怎么,本王不与公主同榻了,公主恼了?”
“简直胡说八道!”好似恼羞成怒了一般,初若说得飞快,声音不自觉的有些高。
“嗤……”源光的笑意,随着初若的话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