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一下子就空了,源光瞧着低头自顾自吃着的初若,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从容的瞧着初若,眼底的宠溺之色,溢于言表。
其实,是不是自己喂着,又有什么所谓的呢?只要此时此刻,她在自己的身旁,便可以了。
她是他的人,这一生,这一世,都是!
“初若,既然,你将自己给了我,此生,我是再也不会让你逃走了。”慵慵懒懒的靠着床榻身后的木板,源光对着初若说出了这一句。
热气腾腾的元宵本就是有些烫口的,源光忽而就来了这样子一句话,初若一不小心,直接一口就将那元宵咬成了两半,瞬间,那中心处的滚烫直接就将她的舌头给烫着了。
“啊……”被烫之后的惊呼,初若当即就皱起了眉头来。
“怎么了?”闻声,源光凑近了初若一些,目光落在了她的嘴上,眉头紧蹙,道:“烫着舌头哪里了?”
闻声,初若只摇头示意自己无事,可那纠结的表情,一点都不似没事的模样。
“你莫要欺我!”完全就是不信,源光直接就揭开了初若的故作坚强。
“你先让我缓缓,可好。”无奈的开了口,初若的表情简直就是苦笑不得她一个伤了舌头的人,尚且不能先缓一缓,甚至还要来安抚一下身旁的人。
当下,源光沉默了。
好一会,初若缓过来了,瞧着沉默不语,只能担忧的看着自己的源光,低声道:“我无事了,舌头,也没事。”
“我瞧瞧。”当即,源光道。
瞧?看她的舌头?
这……也太羞了吧!
“这、这就不、不用了吧。”当下,初若拒绝道。
她着实是真的没有那个伸出舌头让源光瞧着的勇气。
“有我在身旁,你还逞强做什么!”源光瞧着初若的模样,以为她还是故作坚强,故而也说得直白了。
可是,这和逞强……有什么联系?
初若听着源光的这一番话,简直就是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我没有逞强……就是,真的不用,这元宵,也不是很烫口。”她不过就是有些害羞罢了!
语落,初若不愿源光在这个话题上面在纠结下去,故而转移话题道:“源光,我想出去走走。这一日躺得身子骨有些僵了。”
瞧着初若的这个模样,源光到底还是没有再多说什么,随即回应她刚才的提议道:“外面还下着雨,你身子骨又弱,还是莫要出去了,免得等下受了寒。”
说着,源光瞧了眼外面,因着夜色昏暗,故而看不出有下雨的迹象,只是那雨滴声音,淅淅沥沥的,倒是明显得很。
“那我们到门口去瞧着那雨,也好啊!再在旁边烧一个火盆子,那样子,就不怕受寒了!”左右,她就是不愿意在床榻上面躺着就是了,免得等一下躺着躺着,又如昨夜一般。
她是最受不住源光的声音的。
对于初若的这个想法,源光是不愿意的,可是瞧着她这般固执的模样,他亦是不好在阻拦,只冷着脸道:“那瞧上一会便是了,莫要贪看了,左右不过就是一场雨,也无什么好瞧的。”
闻声,初若不言只浅笑。
这个人,便是千般的不愿意,但是只要是自己想要的,他到底还是会应允的。
“知会锦李一声,照着公主殿下说的去做。”又是对着空气说,源光朝着床榻外道。
“源光,你的人,到底藏在了什么地方了?”微微侧目,初若瞧着源光,着实是有些好奇道,明明就没有看到有人的痕迹,可偏偏就是在。
“他们藏在了所有黑暗之处,每一处的黑暗,便是他们的停留之处。”初若的这个好奇提问,源光亦是没有吝啬告知。
黑暗之处?
源光的这个回答,初若听着,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目光不自觉的在屋内的所有角落里面来来回回的扫视着。
可如今都瞧不见,是可以藏人的地方。
“没有啊。”一脸的疑惑,初若直接就将心中所想的说了出来。
这个房间,一眼就可以看清楚了,哪里会有什么藏人的地方?怕是三岁小儿都藏不得!
源光安静的瞧着初若打量的神色,片刻提点道:“若是轻易便被你寻出来了,那么他们也就白练了那一身藏匿的功夫了。”
“那你知道?”初若这一句话落下,便后悔了源光若是不知道的话,那怎么当他们的主子!顿了顿,初若低声道:“源光,他们都藏在屋内的何处?”
“他们不在屋内藏匿着。”源光听着初若这一句小心翼翼的问话,眼底划过了一抹打趣之色,而后不紧不慢道:“他们没有那个胆子在屋内的,毕竟,还是男女有别的。更何况,你还是我的人,他们如何敢看着你了!”
源光那看着二字的声音,刻意的提高了一些。
原先,初若是不明白源光那话中的意思的,可是后来的时候,源光说到后面的时候,她的耳根子一下子就红了
“源光,你怎么就这般的不正经!”脑子一热,初若拧着眉头道。
“我觉得,我比之话本子中的内容,可是要正经了许多了!或是,你觉得,那话本子里面的,才是正经的?”对于初若的指责,源光倒是一点也不在意,甚至于还勇于去挑战底限。
这个人,怎么就这样子啊!
闻声,初若的心中就只有这个声音在回响着,想说什么,一开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了,或者说,害怕源光说出更不要脸的话来!
忽然,初若想到了什么,当下便是一脸正色,道:“我说摄政王大人,你外面的侍卫,可还瞧着你呢!你难道就不怕被你的人耻笑了!”
“他们敢!”源光的语气,倒也不是多么的严肃,只是说出的话,到底还是有那么一点的威慑力,初若在一旁听着,脑子里面下意识的回答就是:不敢!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吃软怕硬!
下意识的,初若认清了自己在源光面前时候的性子了。
“我……我穿个衣裳。”脑子一转,初若道,语落,便掀开了身上的被子,打算越过了源光下床去穿衣裳。
“你坐着,别动!”看着初若的举动,源光当下出声,甚是还直接伸手,将初若带入了自己的怀中。
身子一晃,没有一丝丝的防备,初若直接就跌入了源光的怀中之中,下意识的,她看着头顶之上的人,一脸懵,眼底还有着为散去的慌乱。
“你……”初若瞧着源光,呆呆出声。
“我帮你穿衣,你在床上好好坐着便是了!”瞧着怀中的呆兔子,源光出声道,眼中是说不出的柔情,只她一人可以瞧见的柔情。
“哦。”呆呆的一个回应,初若尚且还有回过神来,只傻傻的看着头顶之上的人,脑子一转也不转的。
“还真是呆兔子!”当下,源光开口说出了声而后便将人好好的安置在了床榻之上,自己便下了床,走向了一旁的衣柜之中,寻出了一件藕色披风,用着天水碧的丝线做了青色梅花,清丽得很。
也没有多去挑选,源光便直接取出了这一件披风,转而走到了床榻,替着初若披上道:“披上一个披风,等一下,让他们寻一个美人榻放置在门口,你再盖上一床薄被,这样也不麻烦,你也不会累着了。”
她不过就是一件衣服,然后再到门口看一些夜雨,这……有多累?
初若听着源光的这一番话,着实很想开口来上一句,其实我不累的只是这话到了嘴边之后,也被吞回了肚子去了。
不是她不敢说,只是她想得有些多了,生怕自己真的说出了这一句之后,源光来上一句。
这样子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接甚至还会觉得,还不如拿一块豆腐,将源光给敲昏了过去才好。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当下,所有的千言万语,都成了这一句的妥协。
是啊,他想如何,便如何吧!左右,他都为了自己妥协了那么多了,那么自己依他一次,也不无不可!
锦李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快速的,很快的,门口便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初若当即道:“进来吧。”
闻声,便是锦李推门而入,身后有四个婢女,提着那火盆子而来。
“将那火盆子放在门口便是了,无须抬进屋子里面来了!免得太热了。”后面的最后一句话,才是最紧要的!
一身的披风,再盖上一床的薄被,若是在添上一个火盆子的话,那自己真的就是要被烤熟了!
“是。”闻声,锦李顺从道,语落扫了眼那抬着火盆子的四个婢女,眼神示意着。
“将那书架旁的美人榻移至门口处。”站在床侧的源光,朝着锦李吩咐道说着,目光扫向了对角的一处。
那处地方,是这两间屋子没有被打通时候,源光的独间。
下意识的,初若也看向了那美人榻,只是在看向美人榻的时候,还是不自主的扫了眼中间处的地方,哪里还是有着被打通的痕迹在。
当即,初若沉默了。
此时此刻,初若在反思着一件事情,自己当时,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居然就想着将墙给凿了。
古时候,便有凿壁偷光而那时,她却是凿壁偷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