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六懵了一声,转身朝着柒柒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走的时候有些匆忙,连刚才动歪的花瓶都没放好,柒柒看了,眉头稍微向上抬了下,走到花瓶跟前,把它扶正,伸手摸了摸上面的纹路,很细致紧密,看来制作者是个好工匠啊!
伸手打了个哈切,进了卧室,和衣睡了下去,这些日子,够乏的,是时候睡上一觉了。
若是时间还长,她真想和他继续下去,可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可这世上,又有谁可以指命她呢?她偏要不从。
而此时的回春居。
“少主,已经按步开始了,鱼儿准备进网了。”苏扶游在罹诀身侧站着道。
罹诀听了,手指在桌子上敲击了会,这才慢悠悠说:“别伤她性命。”
“是。”少主说的,自然就是夜蒹葭的性命了,除此以外,绝无其他。
罹诀拿起桌子上的一本书来,翻看了起来,苏扶游见了,识相的退出门外。
罹诀最是讨厌自己看书的时候有人在旁边看着,这样的举动,他很不喜,作为他的侍卫,他自是见识到的。
那时候还小,陪在少主身侧的可不止自己一个人,还有一名叫十三的人,性格跳脱不说,偏喜欢些文字书画之类的,少主看书,他就在身侧侍奉着,这傻瓜,自然当了炮灰。
幸得,自己不喜欢诗词之类的,才没遭此劫难。
罹诀手里拿着的是书,可实际上,他的心思并不在上面,他在透过书本,在想另一件事。
古话有云:“书中自有黄金屋,自有颜如玉。”虽说他在习读,可他不喜欢,他向往的是自由以及权利,可他心里又明确的知道,这两件东西是不可能同时得到的,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他又岂能做到?他又不是圣人,而且,即便是圣人也不可能做到。
罹诀放下手中的书,走到窗台旁,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的过路人,心里不禁有些发凉,凭什么你们可以美好的生活,我就不可以,凭什么?
别看他现在是九宫坊少主,可他实际上的痛苦他人又知道几分?他自小就被安插到这片大陆,做细作,调查尊上越非禅的去向,真是受够了这种日子?
“如今,是不是要解脱了,只要杀了他,自己就可以恢复自由,天高任鸟飞,这天地,可容不下他。”罹诀想着,嘴角露出邪魅的一笑来,顺手手指摸了下自己的薄唇,样子尽显魅惑。
“我不管你是谁,我都要杀了你,你可不要怪我,毕竟,认识了几年的兄弟,可既然是兄弟,就完成我的心愿,这样,你就更是我的好兄弟了。”罹诀这话是自己从嘴里慢慢蹦出来的,说的极慢,似是想一句,说一句,可熟悉他的人却知道,他动情了。
“蒹葭,房六,我不想伤你们,奈何,我们站在对立面,只能如此,房六,你放心,我只杀你,蒹葭我可就不管了,之后的清明节,我就给你多烧烧纸钱,好让你在地府过的舒坦。”
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把罹诀的思路都打断了,罹诀脸色有些发狠,“进来。”
虽说这话只有两个字,可却包含着无尽的冷意。
苏扶游进来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周身都是冷风,冻的他直接打了个哆嗦,幸得,他连忙把嘴捂住,这才,没有让后续发展更加不顺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