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三道壮硕身影伴着干脆的声响跪伏在地上,不过声音的主人却显得不太干脆。
额头紧紧抵在地上,身体抖若筛糠,异口同声的颤道:“大……大大……大人。”
彩儿对三人的话语毫不在意,眼神迷离,腰姿摆动,身形惑人,口中喃喃着发出轻吟,看的龙炅又是恶心的要命。
扬起手臂,彩袖滑落,露出干净的不像样的小臂,指尖触着额头缓缓下抚,舌尖轻吐,流过指尖。
“嗯。”
龙炅一眼瞄过去,猛地感觉自己的喉间反酸,狠狠的咽了口唾沫,顿时感觉念头不畅:“真是个妖精啊……不不,妖人啊这是,太妖了。”
彩儿的作态,让龙炅几乎都不敢相信眼前的妖人是个男身,这简直比女人还女人,真他娘要命啊!
可怜此时跪伏在地上的三人可没有龙炅想的那么多,抖得都快要维持不住身形,几乎是趴在地上。
如同彩儿这种大人物,杀死他们简直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而且在矿下待的久了,心性更是诡变,喜怒嗔乐混作一团,杀人无常。
人命,在地下比一块石头还要贱
就如同之前应着话的人,到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死。
大人物的心思,轮不到他们来猜,因为永远猜不透,能做的就只有被这黑暗永恒的压榨,直到融进黑暗。
或许此刻变成一具枯尸的大汉还算是幸运的,毕竟他死的很舒服,而且再也不用面对黑暗中未知的恐惧。
但是,谁又愿意死呢。
便如彩儿所说,苟活尔!
不也算是活着么。
怕也只有觉得必死的龙炅才会羡慕刚才那人的死法罢!
而就在龙炅为彩儿那妖艳的身姿而翻腾着心思的时候,一道阴寒的气息就从空气的不知明处幽幽袭来。
脖颈处的细绒汗毛不自主的炸起,悉悉索索的沙沙声在耳边游荡,龙炅睁大了双眼,步子轻踱,不由退后了些许。
在龙炅的眼中,彩儿那五彩衣裙就如同拥有了生命一般,在静谧的空气中柔柔的舞动,如同清风在彩儿的身周流连忘返。
却没有一丝凉意,有的只是无尽的沉闷与恐惧,裙摆浮动,没有太大的动作,轻轻的从地上靠前的那人身上拂过。
没有痛苦的哀嚎,没有舒适的呻吟,五彩裙摆一晃而过,掩在裙下的人,包括之前被彩儿吸干了血肉精气,枯如麻纸的尸体,全都不见了踪影,裙摆掠过的地面上空空如也。
只剩下靠后的两人还依然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龙炅紧缩着身子,微微后靠,眼前的一切看着像是大变活人一般,可他明白,那是五彩妖虫。
彩儿一身五彩斑斓,衬着妖娆身姿的长裙,可不是什么用料金贵、质地舒适的服饰,怕是除了彩儿,再无人敢穿。
至于为什么一个活生生的大汉没有如同龙炅以前见过的那样发出痛苦的惨叫,就是彩儿才能解释的了。
一切如常,若不是地上的痕迹,任谁也不会想到此前还有两个守门的人。
轻拂长袖,彩儿本来白净阴柔的脸上映出些红晕,面泛桃红,嗤笑道:“小五也饿了呢,不过可不要贪吃,这些可是我们的人哦。”
媚眼流转,转过身子对龙炅道:“可没吓坏了哥哥吧,呵呵,小五该是饿坏了,哥哥可别怪它哦。”
龙炅重重咽下口唾沫,脸上带着迎合的笑意,道:“没有,倒是姐姐的手段很让人惊叹。”
“呵呵,哥哥可真是有趣。”
彩儿身子随着笑意止不住的乱颤,左手微摆,五彩的长袖就如同化作了水流云烟,流动间,手中便多了一条粉色的帕子。
“这一路扛着暴猪,可真是累着哥哥了,彩儿这就带你去休息休息。”
长长的睫毛缀在眼帘上轻微的颤动,彩儿身子向着龙炅一靠,龙炅顺势便要后退。
这一退,完全就是龙炅无意识之下,出于本能的反应,毕竟彩儿那要命的五彩长裙,他可不敢让给碰上。
见着龙炅的模样,彩儿更是笑得花枝乱颤,一甩帕子,止住身形说道:“哥哥将暴猪放下吧,彩儿这就带你去歇息,呵呵。”
手帕掩着鲜红欲滴的嘴唇,彩儿止住笑意,扭着身子走进豪门。
剩余的两个守门大汉在彩儿走过后赶忙拾起身子,低着头接过暴猪,从始至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也没有看龙炅,抬着暴猪走进了豪门。
深吸两口气,平复下心绪,龙炅步子迈动,跟上彩儿。
一进豪门,迎面就是一个宽阔无比的广场,其上的矿石堆积如山,在黑色的石皮之下,丝丝缕缕的金光在其中游动,不用感知,龙炅也知道那其中的金灵力无比浓郁。
但更多的,却是金灵气狂暴到了不敢想象的地步,几乎是平时矿道中的数倍,不过这对于常人可能都无法生存的地方,龙炅却颇感兴趣。
若是能在那里面修行,想来定是事半功倍!
却也只能想想而已,现在他的小命还在前头那妖人的手中捏着,怎么能去修行。
唉,龙炅心中无奈,这就是见光死啊。
宝贝刚在眼前见了光,他龙炅就要死了喽!
也是龙炅自打下来就没在矿中混过,所以对于这矿中的恶咒根本没听过,他此时的想法若是让这矿下的任何一个人知晓了,怕都会被笑掉大牙。
在那等环境中修行,不是找死是什么。
要不是有可以挡住灵力阵法结界,谁也不敢将如此之多的矿石堆积在自家的大本营里。
本来矿中的金灵气就狂暴到能使血肉金化,而如此之多矿石堆积在一起,所溢出的金灵气,便是李同与徐禇那等玄境的武者,也不敢直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