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有这么多事要处理,想来是很忙吧。”
“嗯。宫中琐事向来繁多,我倒是习惯了,只是如今不比从前了,不能够时常出宫去。不过,我倒是听玥儿说,你与她在宫外见过好几回了?”慕容晗钰问道。
“是啊,没想到玥公主如今性情大变了,比从前温婉了不少,我好几次见她还有些不习惯呢。”
“人总是会变的。从前她是年少无知些,如今也知道了世态炎凉,懂得了人情世故,便不再似从前那般冲动莽撞了。”
“你们在说些什么呢?”
正说着,慕容晗玥不知从何处跑来,见到二人正在聊天,便也凑过来说话。
“方才梁远夸你比从前温婉了不少呢。”慕容晗钰笑着说道。
谁知,慕容晗玥听到此话,竟红了脸,说道:“谁要他夸了。”
“怎么?你脸红什么。”慕容晗钰笑着说道。
“我哪里脸红了,姐姐不要乱说,我去别处了,待会儿再来找你吧。”说罢,她便飞快地逃开了。
慕容晗钰似乎看出了其中端倪,看向梁远,问道:“我怎么觉得,你们二人之间关系不一般呢?”
“哪有,钰儿你定是看错了。你知道的,我的心里,始终只有你一人。”梁远突然说道。
“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样的话。如今,我哪里还顾得上旁的,我只想瑾瑜将来能够顺利登基,一切都能如我所愿,风平浪静。”
“其实我心里也知道,你这些日子为着这前朝后宫的事,操碎了心。我也隐约猜测到,定是皇上命不久矣了,是么?”这会儿,梁远小声说道。
他也知道,这些话定不能让旁人听见。虽说,今日请来的这些大臣,都是站在太子与皇后这边的人,但毕竟也怕有些人不会被那周广文所收买,将此事告知了周广文。
慕容晗钰点了点头道:“你猜测的没错,太医说就在这十天半月之内了。这事,我至今都没敢告诉孩子们。前几日,太后她老人家将我叫去寿康宫,迫不得已我才告知了实情,她老人家顿时就受不了了。皇上虽不是她亲生,可这些年她却将皇上看的比自己亲生的还要重要。我若告诉了孩子们,只怕他们一时间会接受不了。”
“可你也不该一个人来承受这些,嘉颐,干脆你带上几个孩子,跟我走吧,不再管这里这些事,随便他们怎么去争斗,都与你无关。”梁远一脸认真地说道。
“不行,梁远,我身为南越皇后,怎可抛下这里的一切不管不问。你我都不是小孩子了,我如今身上背负着国之重任,我若走了,那整个南越岂不乱了套。我又如何对得起皇上,还有皇室的列祖列宗。”慕容晗钰说道。
“没有想到,你如今已经变了。嘉颐,你既不是前世那个任性的小丫头,更不是今生那个天真烂漫的大夏公主。你变的让我已经快要不认识你了。”梁远看着她喃喃道。
“人都是会变的,经历了这么多的变故,难道你还要我如最初那般模样么?不可能了。别说是我了,难道你就一点没变么?”慕容晗钰反问道。
“可我爱你的心没有变。管他什么纷争,我只要你一人。”梁远从始至终双眼一直紧盯着她,他想带她走,从此不问世事。
可惜,她不会如他所愿。若是换做前世,她可以不顾一切跟他远走高飞。可惜,今生她先是大夏的公主,后来又成为了南越的皇后,无论怎样,她身上都背负着重任,让她逃脱不掉。
“你住口!我不会跟你走的,梁远你的心里装着的只有身边的人,而我心里装着的是整个南越的江山。自我嫁到这里来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我这辈子不可能离开这里。你明白么?”
梁远望着她,若有所思,最后他无奈道:“罢了,钰儿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既然你选择留下,那我便留在建邺城守护着你。”
慕容晗钰此刻心中百感交集,她强忍住了泪水,说道:“多谢。”
“你不必谢我,原本就是我欠你的。”梁远苦笑了下道。
宴席结束,嘈杂的宫廷内一下子又变得安静起来。
“皇上,该喝药了。”慕容晗钰端着药碗走进宣室殿说道。
陆连祈喝完药,拉住慕容晗钰道:“今日,梁远与你说些什么?”
“你你都看见了。”
慕容晗钰原本以为陆连祈那会儿与孩子们玩的开心,便没有注意到自己,可没想到他还是看见了。
“他是不是要劝你离开?”陆连祈又问道。
“我皇上,您还是别问了。”
“回答朕!”陆连祈急了,一时放大了音量。
“是,他是想劝我离开,可是我拒绝了。”
“真是没想到,三年过去了,他还是没死心。钰儿,你不要听他的,你是我的妻子,是南越的皇后,你不能跟他走。”
“我知道,更何况我也没有答应他,我不会离开这里的,永远都不会。”慕容晗钰说道。
“不行,这梁远还是留不得,他早晚会害了你。来人,立刻传旨,捉拿梁远,将其就地正法!”陆连祈说道。
慕容晗钰听后,大惊失色,她没想到陆连祈会砸这个时候下旨杀了梁远。
她连忙跪下了,说道:“皇上,三年过去了,你心里为何还是放不下。为何一定要杀了他?我与他之间早已没有任何瓜葛,我求求你放他一条生路吧。”
“可留着他,早晚会害了你。若是让大臣们知道你与他之间的关系,以后你如何在大臣们之中树立威信?”陆连祈说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保证不会再有人知道我与他之间的事了。你就饶过他吧,好么?”慕容晗钰苦苦哀求道。
“钰儿,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与我争辩么?我这是为你好啊。”陆连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