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儿说完后,也是被自己的话惊的身子颤颤,这种话若是被别人听去,他小命难保。
栗蔚云想着那个人盛怒时候的丑恶的嘴脸,心中冷嘲。
那个人这一生争权夺利,杀兄杀弟,杀妻灭嗣,逼死父亲,狠辣无情,但唯一的一个软肋就是胥王。若说那个人一生还有在乎的人,怕也就只有胥王这个胞弟。
可当年他却不顾胥王的苦求,硬生生的把萧氏塞给了胥王做王妃,并且立她为后。后来她才知道,他是那时候就已经有了铲除李将军府的心。
他怕胥王日后受不了刺激,所以明知道胥王对她有情,却故意逼他另娶。
“姑娘,你怎么了?”
瞧见栗蔚云脸色越来越冷,衡儿轻声的唤了句。
“没事。”她苦笑,抬手道,“起来吧。”
她自己也起身朝院子外去。
“姑娘要回胥王府吗?”衡儿追上前一步。
栗蔚云愣了下,被这话问的有些恍惚。
回胥王府?她为什么要回胥王府?胥王带她入京便是对她的身份产生了猜测怀疑。
无论她是李桑榆还是栗蔚云,胥王府都不该是她久居之地,她要尽快的回到军中。
最近两年朝中动辄便有官员被抄家灭门,朝中的官员也均如惊弓之鸟,自顾不暇,而且京城的权贵个个都是老谋深算,有谁会冒死的触犯那个人的逆鳞为李家鸣冤?
胥王尚且无力,他们又能够做到什么地步呢?
她多年不在京城,对于京城内权贵们之间盘根错节复杂的关系,知之不多,不知其中的权利牵扯。而且她如今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境安军士兵,怕是还没有出口,已经被杀。
境安军是她最熟悉的地方,从那里开始,才是她最好的选择。
她看着衡儿与自己几分相似的五官,笑了笑。
如果衡儿真的是栗父栗母的儿子,她将衡儿寻到,也算是回报了她占用原主身体的歉意,栗父栗母膝下能够有一子相伴,她也少了愧疚,少了后顾之忧。
“姑娘,是不是小人说错了什么话?”衡儿垂首低声的问。
栗蔚云笑着摇头道:“没有。”
栗蔚云回到胥王府侧门前,瞧见了街道上驶过来的马车,是胥王的车驾。
她立在门前等车驾到门前停下。胥王从马车内走了出来,几日未见,倒是比刚回京的时候气色看上去好了许多。
栗蔚云上前拱手施了一礼。
胥王瞧见她,原本微沉的脸露出笑容:“本王正欲差人给你传话。”
“殿下有事吩咐?”
胥王笑着抬手指了指府门,栗蔚云便跟着胥王身后进府。
胥王一路到了书房,伺候的侍女端茶倒水伺候了一阵,他让侍女都退下,在书案后落座,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让她坐下。
栗蔚云瞧着他一直脸上带着一丝微微的笑意,但是这笑容却又只是流于表面,并非出自内心深处,倒显得有几分牵强。
栗蔚云道了谢在一旁坐下,再次的拱手道:“殿下有事吩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