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抬头的李达像是隐去了所有的心思，只听他平静的道：“所以，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可以忍，这里有最好的师资力量，我要努力的学习，我要让自己变得强大。即便让我下跪也好，让我去女厕所打扫也好，让我被全校人笑话也好，都没关系的，只要、只要我还在这所学校，只要我还能穿那身校服，只要不让爸妈失望，我都可以坚持。”

“值得么？这样的……”云兮没有说下去。

“这样的屈辱对么？”李达笑了一下，俊秀的面容在夜色里显得有些苍白，“可是，我有退路么？”

云兮在心中叹息，同一样东西可有人做了不同的选择。也许不能说是不同的选择，每个人都有心中固守的执念，不能以自己的标准强加给别人。她在意的别人未必在意，别人在意的也许正是自己可以随手丢弃的。

“我知道现在说对不起太迟了，因为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我不能抹去过去造成的伤害，但是，我也希望你能一直坚持下去，让我们这些欺负你的人看看你有多厉害，有一天能站的比我们高，走的比我们远。”云兮真心道。

李达看向云兮，女孩的目光真诚明亮，在夜色里发出炽热的光。李达没有说话，脸上神色未明，那些伤害像深深刻在灵魂里的伤疤，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从烧烤店回来，一路上云兮想了很多，既然古董这条路走不通了，那就不呆在这里了，她要走出去。

回到家时，一家人都在客厅坐着说话，顾荣成看到女儿回来，脸上笑容不自禁的扬了起来，摆手招呼女儿过去。

见云兮神色不虞，不由担心道：“画儿，是不是最近上学太累了？脸色这么不好。要是觉得辛苦就不要勉强自己，多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