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欢看看若冲,又垂头丧气地道:“孩子爬高,摔下来伤着了。”
“伤得很重吗?郎中怎么说的?”
张欢叹气:“孩子只有五岁,郎中也说不好,有残疾也不怕,就担心孩子熬不过去这几天了,看造化,只能求神仙保佑。”
若冲虽然平时和李麟张欢一干人不对付,可一听张欢五岁的儿子生命垂危,便道:“你夫妻二人随我来。”若冲领着张欢夫妇回到她所居住的小院,写下一封求救信,交给张欢。
“若讷道长,治疗外伤是行家,过去我也见过有小孩摔伤金陵城的大夫不治不了,家里人送去不争观作法事,师兄看见就给治了,你带着我的信立马去一趟不争观,将他请来给你家孩子看病。一定要快,带着孩子去,我担心路上颠簸反倒害了孩子。”
张欢皱眉,疑惑地问:“道长,那道长回来吗?他年事已高。”
“师兄年纪大了,加之他有腿伤,很少出观,你拿着我的信要是请不动他,你就拿着信去找我师父正清道长,有他发话,师兄不会不听,只是要辛苦你路上照顾好他还要赶时间。”
张氏在一旁看着,直说:“你去一趟吧,天都的大夫我们都瞧了,都说只能尽力。”张欢面有为难之色,吩咐张氏先去上香拜神,自己还有事要与若冲说。
张氏巴巴望了一眼若冲递给张欢,又叫张欢放回案上信,遗憾地走了。
“道长,小的以前混迹江湖的时候就听说过不争观若讷道长的大名,知道他是治疗外伤骨科的神医,可也知道他从不外出给人瞧病,这是他立下的规矩,多少年没改过。不是不想找他治疗,是孩子禁不住路上的折腾,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张欢哽咽着。
“所以才让你去找我师父,你带着我的拂尘过去,他们一定会让你去见我师父的,我师父下命,师兄不敢不从,他的规矩到了我师父那就都破了。”若冲莞尔一笑,将信件放入塞到张欢手里,她只是一个古道热肠之举,在张欢眼里可是雪中送炭的救命之举。
张欢在犹豫要不要将项子虚所托与若冲说,说了恐害了若冲让她落入项子虚狗中,不说却恐项子虚在他离京之后断了孩子的续命药。张欢两难之下,纠葛不已。
若冲却面色淡然,原本因为裕王妃的事心里难受,遇到张欢听了他家有难,帮了一把,心里倒是有几分舒畅。她抿嘴笑着,将自己放拂尘找来,递与张欢道:“孩子的病不要耽搁了,早去早回。”
张欢默默将若冲的信放入怀中收好,双手捧过若冲的拂尘。他压着头问道:“道长还有一件事,不知您愿意不愿意知道。”
“何事?”若冲看他耷拉着脑袋,想来是不好的消息,可又忍不住好奇。
“我偷听过裕王,李麟,还有您的话,我知道了您是鱼难成的女儿……我听过李公公说过一嘴,当年鱼难成案卷宗是一个叫凌志孺写的,他去过鱼家找证物,找人证,说过鱼难成的案子有疑点上书朝廷的是他,最终断定鱼难成案的人还是他,您要是有心翻案那就去找凌大人问问,若是没有,趁早离开天都得安全。”
若冲一脸雾水,张欢提到的凌志孺为何裕王从未与她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