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醒来的时候,一片惨白中两个湛蓝的人影在来回走动,慢慢地向我靠近。他们像照片显影一样,一点点显露完整,是两个警察。
“醒啦?”
我喉咙干得难受,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声音在喉咙里打转。
“别急,我们就等你醒了做个笔录。”
我指了指床头柜上的水杯,年轻的那个警察热心肠地帮我倒了一杯水。我端起纸杯的手直打颤。
“医生检查过了,伤口也缝好了,不是太深,主要是惊吓过度,现在可以说了吗?”年纪大一点的警察,看起来四十来岁,黝黑的皮肤,挺着一个啤酒肚。讲话就像复读机一样,听不到一丝情感。不过我这点伤,在他们这种经验丰富的警察眼里确实不算什么吧。
我回想了一下昨天的事,便把从头到尾的经过一五一十告诉了警察。最后在笔录上按下了自己的大拇指印。
年纪大的警察走之前,没有了刚才的冷漠,叮嘱说:“以后遇到这种事,还是先报警,不要逞强。”
我还没来得及点头,他们就急匆匆地走了。他们一走,胖子、眼镜、梁老师就走了进来。
胖子往我脑袋上重重地拍了一下:“你昨晚去那儿干啥?”
我知道胖子是着急,但这下手也太没轻没重了。果然梁老师拉了他一下,给了个一脸嫌弃的眼神。眼镜看来是给吓傻了,愣头愣脑地看着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又把刚才告诉警察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复述完,我才意识到,我的手机还是没了,顿时心情丧到了极点。
胖子知道我在想什么,“别担心,手机我明天从家里给你拿一个来,卡让眼镜想办法去补办一下。”
“哎,可惜了。”
“啥可惜的,都过去了,下午我和眼镜都得去趟深圳。梁老师在这里照顾你。”
我有些尴尬,但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客气地说:“那真是麻烦梁老师了。”
梁老师笑了笑没说话,低头看了看手表,“都12点了,我下楼去买饭吧。”
胖子拦住了她:“你坐着吧,我和眼镜去。”说完就和眼镜出了病房。
梁老师坐了下来,指了指我的腰,“疼吗?”
“还好,能忍。”
“昨晚我真是吓死了,我那同事都吓哭了,不过还好我们路过了,不然…………哎,现在的坏人也太歹毒了。”
“今年感觉运气特别背。”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略微有点尴尬,刚才那个奇怪的梦时不时会浮现在脑海里,是那个女人的脸,像豆腐一样嫩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