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来到这世界的人都怀有灵,而每个人又拥有着属于自己的灵堂,这灵堂就好比人的心脏,掌控着灵力的走向与循环,若一个人的灵堂被摧毁,那么他的灵力也就尽失了。
而这场比试莲若宗易川所使便是灵者的禁术——融生诀。它就好比一枚强心丸,能帮助使用者短时间增长灵力,虽是增幅之术,可它是以燃烧灵堂本源为代价的,灵堂源体焚尽之时,便是那人命归黄泉之时。
“阁主,为何这四大宗弟子所使手段皆如此极端?”羲和紧张关注着场上的赛事,易川就如同一鼎几不稳定的丹炉,随时都会炸裂。
凰羽阁主不愧是过来人,那四大宗的四位老宗主的心思她摸得一清二楚。
“嫁祸罪名给凰羽罢了……”阁主不屑那些个肮脏手段,言道。
“阁主的意思是……”羲和似还未参透原委,一语戛然而止。
“若四宗弟子术法失控,惨死凰羽,你说这个罪名谁来当?”凰羽阁主这一说羲和才意识到那四个老家伙的阴险,脸色苍白难看。
“我倒是不打紧,毕竟四大宗真的舍得让自己苦心栽培的大弟子殉身于此?”凰羽阁阁主哪是怕事的人,这四老宗主敢走这险棋,她自然奉陪。
。
。
场下二人的比试已经僵持许久了,易川的念诀气场让吴枳不敢轻易近身,一是担心那暴涨灵力伤到自己,二是怕贸然打断易川的运诀导致她灵堂尽毁,丢了性命。
“嗬~”易川将化器的火剑重新变成兽灵状,鴸鵌舞翅低身盘旋在吴枳头顶,嘴中汹涌着一团火光,此鸟要不是吴枳拦着,恐眼下的易川已经化成灰烬了……
“吴枳师姐为什么不进攻?”镜漓还是稚嫩,当然不会想得太多。
温阁主未加多言,靥面轻开,言道“在等她……”
“为什么要等这易川?”镜漓和遥遥一声齐刷刷问来。
“此番进攻易川,她必死无疑,若如她死了,就破了九域争的规则,这场比试也就毫无意义了……”温冬的眼光同凰羽阁主一样放的长远,简而言之,就是赢也要在不伤及她性命的情况下。
“可……那吴枳师姐的进攻真能将易川一招击毙?”镜漓喃喃道。
“丫头啊!不是你那师姐灵术能夺人性命,而是眼下这易川所使灵术几不稳定,外界的破坏都将直捣此人灵堂!”申国公虽一把年纪了,但怎的也是久经沙场之人,什么灵术他没见过。
“哦……”镜漓兀楞楞地颔了颔首。
。
。
易川终于运咒完毕,那身旁的灵瞬间变得凶悍五强,吴枳明白这灵术的门道了,这应该是自衍灵的灵者才能习得的术法,看来莲若宗几百年来终于是捡到块宝了,一个自衍灵体质的弟子。
“嘭!嘭!嘭!”那灵气的振鸣一气呵成,易川娇小的身体竟能承受如此厚重的灵,想必往日必定对自身的灵堂多加修炼过。
“你能增幅灵力,我同样也可以,接招!”易川真是不懂感恩,方才没吴枳手下留情给她运术环境,此刻她早就神行俱灭了。
易川的灵力转化为千万柄长剑,流水般绕着周身舞动,易川冷地一手将这些利剑推向吴枳。
“嗬!”玄鸟护主心切,旭日般的羽翎金闪璀璨,一个俯冲来到吴枳身边,展开双翅死死笼罩在吴枳身旁,随后便是万剑归宗的轰击。
“嗬!”玄鸟喷出堪比龙焰般的炙热之火,消融了部分剑灵,剩下的剑还是势不可挡地射向吴枳,“嘭咚!”那些剑的灵体在这金羽前脆弱极了,撞上玄鸟的金辉羽翅,转瞬碎开,化为飘洒的灵。
“不可能!”易川亲眼目睹自己的灵被那羽衣粉碎,就好比以卵击石般脆弱。
玄鸟慢慢展开双翅,昂首仰天呼啸,吴枳从羽翼下走出,她以手轻然抚摸那华丽的羽毛,头轻轻贴在神鸟的胸脯前说道“辛苦了……”
“嗬!”此鸟果真通人意,会到吴枳的言谢,傲然挥翅破天而去。
面对易川那不可置信的表情,吴枳师姐不冷不热道来“玄鸟的羽翼能御荒焰,你这几番灵力的攻击又算得了什么。”
“我……认输……”易川也终于认识道自己与吴枳的差距是无法补足的,方才吴枳师姐对自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若还要执意比下去,那怕是有失颜面。
易川心灰意冷地拜跪在原地,自己生来便是衍生灵,千万人中难出一个的衍生灵!可为什么偏偏败在了一个面冷的凰羽弟子手上,往日自己再大的成就,在她面前被击垮地一点不剩。
“丫头,不必自责了,一场比试说明白了什么”吴枳站在她面前伸着一只手欲要拉起她。
“为何?我只是败者,不需要你的怜悯!”易川一把拍开她的手悲吼道。
吴枳半蹲下身子搂过易川那丫头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肩头,在耳边呢喃道“丫头,你身上背负的是你自己,并不是你的宗门……”
易川泪挂眼睑下,醒悟言道“我自己?”
吴枳冰山玉雪的性子在易川丫头面前融去了几分,她勾起嘴角言道“为了自己活着,你并不是成就他人的工具……”
吴枳语毕,摸抚了她的脑袋细细安慰,那哭声就在吴枳怀中蕴藏了……
“常阁主,这孩子的心真是宽厚啊……”暮青雨被场上那化干戈为玉帛的场面感动。
“嗯……”常阁主宽袖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