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
徐汗青、小胡姗姗来迟,虽然错过了雨巷里离三勇战十三太保的好戏,但看到了地一片狼藉而他信步离去的身影。
“这小子,没瞧出来,他还是孔夫子挂腰刀,能文能武啊。”徐汗青指了指横七竖八浸在渍水里的十三太保。
小胡搓了搓鼻子:“老爷,干脆您别让他当秀才,直接送军队吧,就我那老部队。依他的身手,咱老首长铁定拿他当宝贝疙瘩,没准因为我介绍,回队里再见见老首长他们,兴许还赏碗酒喝。”
“噢,去军队?”徐汗青望向离三走远的方向,“可他这会儿正往绝路走。”
“这……老爷……”
离三与花姐的对话,徐汗青、小胡都听个大概,尽管声音有些模糊,不过对徐汗青、小胡这种阅历深的人,知其一,便知其二。
“血性男儿,这么做,也很正常。”
徐汗青无不赞赏道:“是啊,这小子啊,他是有血性,就是年轻气盛了点。”
“可老爷,再怎么样他也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孩子,您看”小胡望了望遍地晕厥的流氓,不无担忧道。
徐汗青听出话外音,莞尔一笑:“哈哈,小胡,看来你是真的欣赏他啊!”
小胡被打趣地挠挠头,难为情道:呵呵,老爷。我只是觉得这年轻人,将来肯定有前途,而且走不了歪道。”
“是啊,他的确难得啊。呵呵,看在他不错的份,好吧,既然他说他没有来头,那老头子就多管闲事,给他出出头。”
“老爷?”小胡惊讶道。
徐汗青头微微后仰,朝小胡讲:“这样吧,小胡,打个电话给郑寒吧。”
话一落,小胡随之震惊,他愣了愣,只见徐汗青的手伸向他面前,他来不及多想,急忙拿出手机拨通了这位“郑寒”的私人号码。
电话一拨通,徐汗青接过递来的手机,中气十足道:“我是徐汗青。”
“喔,徐老,您好,您好。去年燕京一叙,您老身体可还安泰啊?”电话那头的郑寒传来爽朗的声音。
徐汗青一板一眼地说:“我很好啊,郑市长,山野匹夫,冒昧叨扰,不打扰你工作吧。”
“诶,怎么会打扰呢?“
郑寒说道:“去岁燕京,您老和我呕心说的有关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一番见解,可谓令我茅塞顿开,至今声声入耳。像这样的电话,我倒巴不得您多打几次,多为我们沪市经济社会发展提点意见建议,哈哈。”
“郑市长这番话谬赞了,我愧不敢当。”
徐汗青语气诚恳道:“这些年,沪市在党和政府的英明指导下,在几任书记、市长的呕心沥血下,沪市无论是经济,还是社会发展,成绩在中央抑或地方都是有目共睹的。”
“徐老,您这番话才当真让我这晚辈的愧不敢当啊!”
徐汗青来了个转折,点了一句:“只不过在治安方面,似乎略有瑕疵啊!”
“喔,徐老,您有什么意见,但说无妨。”电话里的语气显得意外,又变得认真起来。
“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今天啊,躲雨的时候偶遇见……”
徐汗青编造了个小谎,消去了离三他的存在,把自己当成了受害者,娓娓相告遭遇苟威团伙抢劫的惊心动魄的过程。他说的很慢,也很平淡,但能从中听到一丝的愤怒。
“……幸亏这次他们是冲我这么一个有点自保能力的残躯之人。可如果他们对的是人民呢?老百姓他们可没有像我这样幸运有保镖,他们赖以的只是我们党我们政府全心全意地保护。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们是人民的党,是人民的党就绝不容许无法无天,绝不容许黑势力伤害人民。伟人说过,‘新中国决不允许娼妓遍地,黑道横行!’”
电话里的郑寒没说话,沉默了半晌,终于他无比严肃地回答:“徐老,首先请接受我,代表政府,代表公检法系统向您表示歉意,为您……最后,我直接在电话里向您表个态,对于这样的恶势力,对于这样扰乱社会秩序的坏分子,对于这样肆意伤害人民的流氓团伙,政府绝不姑息,一定严厉打击,不允许影响扩大恶化,不允许人民受伤受难!”
“好,有郑市长这句话就够了。”徐汗青厉声说完,转而换了一种诙谐幽默的语气说。“其实我这也有点像小学生告状,纲线啦,哈哈。”
郑寒连连表示:“哪里,哪里。见微知著,徐老说的确实是我们疏忽的,之前是侧重于沪市的城市发展,在治安等民生方面松懈了,没有给予相应的重视……”
两人又彼此聊了其它一些话题,接着在一番客套以后,徐汗青挂断了电话,略显疲态。
“到头来,还是替这小子挡了灾。”徐汗青自嘲地说。
小胡被老人的话逗笑了,他嘴唇扬,强忍着不笑出声。
徐汗青把手机交出的刹那,眼角的余光里突然出现一掠红影,他忍不住一瞧,等看清他的模样时
从他身边经过的花姐也看清了老人的长相,为之一怔,想不到在这种地方遇了认识的长辈,当即礼貌地弯下腰,鞠躬道:“您好,徐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