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34章 不疯魔,不成妖(1 / 2)嗟来的食首页

“师弟啊,你这要的也忒多了,合着我一年多工夫囤的货就值十几页纸?开低点,好歹我们是一个师父门下的。”

“嘿嘿,吴师兄,正因为是一个师父门下的,你就看在他老人家面,多饶师弟点。”

“可是你出的也太贵了,不存心宰你师兄嘛!”

“咱师兄师弟哪能说‘宰’啊!吴师兄,我也不是坐地起价,嘿嘿,没办法,这叫市场经济,价格得跟着价值。要是你嫌贵,那我就找钱师兄了,反正他那也有不少巴塞尔委员会的好东西。”

类似的对话,已经在不下十几通电话里一模一样地出现。

自从进京交的那份离三的初拟方案得到老师毫不加掩饰的赞赏,非但口头默许,而是事实赐予了一方“尚方宝剑”,用老师专门的座机,这个示意,陈中心里乐开了花,屁颠屁颠地打起各种电话,圈内圈外,国内海外,问候了五道口各期的校友,论起辈分,可以说都是他的师兄师姐,近到京沪广鹏香江,远至纽约、巴黎、新加坡等等,一个个都是修炼成精,得道成仙的顶尖人物。

一个个,有的,看在同门又是老师的面,无偿地送不少的薄礼,有的是离三指明需要的稀罕玩意,有的是不需要但一样珍贵稀有的资料,而有的,抠抠搜搜,就必须豁出这张二十多岁的脸皮装憨扮相,左一声师兄,右一声师姐,犹如一头小泰迪般在地打滚,磨了一些也会赏了一两颗糖。

自然,也有像这回通话的吴师兄,人精得非常,老师的专机也不管用。一开始仗着小有成就,装的人五人六,腔调提到高调,明面和和气气,可每句话的背面总听着不舒服,老在打太极的同时含蓄地暗示,要点彩头。

陈中也不跟他一般计较,不像胡同口里小孩子打仗输了哭闹找家长,同样没急着搬出自家的招牌震慑住这些宵小,扇他们做作的脸两巴掌叫不识抬举的赶快变脸奉承,他只是简简单单,轻描淡写地把离三写的冰山一角,仅仅二十多页的纸,噼里啪啦地在电话里描绘了一下,一瞬间

吴师兄就像嗅觉灵敏的哈巴狗,立马闻出屁是香是臭,饿狗一般扑了去,原本满不在乎的态度语气早已大变,又是套近乎,又是攀交情,仿佛相见恨晚的神交知己,到头来扯了半个钟头的废话,还是图穷匕见,希望拜读一下这份大作。

尽管陈中不待见,但顾全大局,他也忍住打脸的念头,商量以物换物。结果,又僵持了十几个来回,犹如菜市口大妈侃价,可陈中是什么人!

他可是从小光屁股跟着奶奶买菜的陈中见多识广,鬼精鬼精,不按一般套路一件全卖,他拆分开几块模块,各自明码标价,第一块卖个百八千,第二块直接翻番,涨了100多倍,第三块继续二三十个涨停不带拐弯,而且限量发行,逼得这些同门的忍痛割爱也嚷着换换换,哪怕压箱底的私房货都当了。没辙,谁让手稿里的冰山一角,是他们怎么都见不着的大山。

“别别别,他是金融工程师,你给他不白糟蹋嘛!”吴师兄急得舌头都打结,“这样,让一半行不行?”

瞧他着急,陈中嘿然一笑:“一半不行,最多三成,不行我就找钱师兄。”

吴师兄妥协道:“成,就七成,你列个清单给我,要什么资料我让秘书弄好复印件,下午从香江邮急件过去。”

“嘿嘿,还是同门师兄弟亲,那谢师兄啦。”陈中厚着脸说。

“别急着谢,你先告诉我,这东西到底是谁写的?”

“这个嘛,嘿嘿,我不知道,这东西是老师给我的。”

“嘿,你小子别把事儿推给老师,我心里门清,你小子准是撞大运了。说说,是哪位大仙下凡做的法?”

“说了你也不认识。”

“不认识不有你认识吗?”吴师兄直来直去,“有空啊,你可得好好引荐引荐你师兄,帮我请这尊大佛到我这小庙坐坐,得,算了,还是哪天我自个拜访比较诚心。”

“咦,渣打不有自己的风控吗?怎么,莫非大佬们想另立一套,这不合适吧。”

吴师兄没好气道:“别提了,情况不一样,没法全用。最近赶了好几个班,就在忙信用卡风控呢,结果被毙了。正好这次看你给的有些好用,否则我至于给你当冤大头宰。”

陈中奸笑道:“呵。”

吴师兄无奈道:“好了,东西你赶紧用qq发我份,我拿到手马要召集人开个讨论会,跟他们研究一下你的东西。”

“行,师兄,等我回学校发你。”

陈中挂断了电话,哼着调,高高兴兴地一手拎一袋资料,这次他可是满载而归。人刚下出粗车,不着急先回宿舍,马不停蹄,直接奔向图书馆,却惊奇地不见离三的踪影,只见一地的稿纸四散在各处。

陈中把袋子放到一手提,腾出手蹲在地捡草稿。他一张一张捡,不经意瞄了眼,面的符号数字像优美的字句诱惑他看,结果低下头一看,便挪不开眼,犹如三月不吃肉味,整整一年没正经八百看金融的陈中彷如一条饿狼,狼吞虎咽地像要把稿纸嚼烂了。

往下看完最后一栏字,他变得急不可耐,兴奋地拾起地的纸,一瞧发现对不号,便又捡起几张,得亏当时觉得拾起麻烦的离三认为散落一地会打乱顺序,不容易整理,便在最底下标了序号,凭这,陈中拼凑成一块,细细地看着品着,整个人仿佛遭了定身法定住了,两眼直直的。

越往下看,山里弯弯绕绕的道越走越窄,越走越峭,陈中越看越惊,也越看越迷糊,他看出了里面微末的奥妙,但他并不能一下子明了其中所有的关窍,特别是这座山仿佛起了云岚,披了层薄纱,身在此山中的他只觉得云里雾里,一时间看不破。

然而,每当看到一处精彩,他差点没忍住喊出来,都使劲地憋住,可最后看入迷的他,还是没忍住,不禁赞叹道:“服了,服了。”

声音惊醒了熟睡的离三,横躺在四五张椅子的他翻动被褥,支起身问道:“是陈中吗?”

突然冒出来的离三吓了陈中一跳,陈中愣了愣,一脸懵然:“咦,你怎么睡在这里?”

“我不睡在这,能睡在哪?”凌晨两三点等最后一根蜡烛熄灭,离三才不得不动了睡觉的念头。躺了不过4、5个小时,又起来了,不过精气神很足,人很清醒。

陈中一边把整理好的稿纸放在桌,一边说:“我不是把钥匙给你了吗,你可以到我寝室睡。”

“嫌麻烦,还是直接睡这里方便。”离三把被褥支在两张椅背,搁在阳光底下晒被子。

陈中不用猜都想到他必定又熬夜了,顺手把两袋资料放在桌,突然间闻到了一股残留在空气里的腊味,皱了皱眉往下一瞟,就见铁罐子里的几块石头凝满了蜡油,这才回味过来整个二层没有开灯,说道:“难道这几天你都没有开灯吗?”

“蜡烛买了,不用,浪费了。”

陈中颇为无奈,当然他不会小肚鸡肠地以为自己的好心让狗吃了,他一向不会把意志强加于人,这点跟他的父亲截然不同。不过,出于善意,陈中仍然劝道:“还是尽量开灯,点蜡烛看书熬眼睛。”

“你手里拿的是资料?”当离三发现两个再明显不过的袋子,他喜出望外,早把陈中的叮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