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领头的内卫,带着暮云烺,走上半方阁的二楼,暮云烺环顾了四周,一地的纸张书籍,随后他的目光在侍女图上,停留了一瞬,看向正在擦拭“解语”的暮晚枫。
“原来是晚枫在练琴。”暮云烺的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
“忽来了兴致,随手弹拨了两下。”
“你整日在这阁中不出,有兴致是好事,但‘解语’毕竟不是凡物,晚枫还是小心些为好。”
“是晚枫疏忽,一时忘记这里存放的,都是百年以上的古书籍。”暮晚枫起身,拣拾地上散落的纸张书籍。
“还愣着做什么,帮二公子整理一下这些书。”暮云烺对身旁的内卫,使了一个眼神,内卫向暮晚枫走去。
“兄长日理万机,就不劳烦了,我闲着无事,自己行收拾便可。”那名内卫停下脚步,看向暮云烺。
“不妨事,我探亲休假,本也闲来无事。”说着暮云烺俯身,也开始拣拾起,地上的纸张书籍,暮晚枫也不再推辞,即使他想推,最后也会落得一个,暮家二公子,目中无人的话柄。
“兄长休沐可在家里住上几日?”
“晚枫你不是外人,我对你实说好了,我虽然对外称探亲,实则再等调令。”
“兄长要舍了行伍的职位?”暮晚枫故意问道。
“我也不舍行伍的兄弟们。”暮云烺无奈道:“可父亲的意思,想让我回云中,学着帮他处理州中事务。”暮云烺略带得意的说道。
“云中事务繁杂,全靠父亲一人劳苦,现在有兄长帮忙,父亲可轻松些。”暮晚枫心下暗道:“老族长放我会暮家,想让我学跟着父亲,学习处理州事务,这件事只有老族长知道与父亲知道,看来暮云烺的耳目遍布云中。”
趁着暮云烺与暮晚枫,聊天的空档,跟在暮云烺身旁的内卫,蹭到了窗子旁,他看了看暮晚枫,此时暮云烺刚好挡住,暮晚枫的视线,他从胸口处,掏出凸面琉璃镜,放置在阳光之下,斑白的光点聚在《侍女拈花图》之上。
书卷燃烧的气味传来,暮晚枫抬头看去,《侍女拈花图》的中部,已经被烧出了一个大窟窿。
“着火了!”暮晚枫喊了一声,向那幅画扑去。
“晚枫不要过去,这里危险先到隔外避一避。”暮云烺拉住欲上前,抢救那幅画的暮晚枫,并将他向阁外拖拽。
“兄长,我对那画中的女子,思慕已久若是毁了,怎么一解相思之苦。”暮晚枫抓住暮云烺的手臂,暮云烺顿时感觉手臂,仿佛被黄蜂蛰咬过的疼痛,遂松开了拉着暮晚枫的手。暮晚枫脱了外衣,走到书案前,将茶壶中的茶水,一股脑的全都倒在了衣服上,用沾湿衣服扑打那幅画。
暮云烺对着内卫,使了一个眼色,目带凶光的看着暮晚枫,那名内卫抽出腰间的刀,敛了足音来到暮晚枫的身后,举起手中刀向暮晚枫砍去。
“哐啷”一声,内卫手中的刀掉落在地上,接着“扑通”一声,内卫向后整个倒在了地上,身旁一本带着血迹的《瀚海寻针》,躺落在地上。
此时经过暮晚枫的努力,火被扑灭了,但是那幅画只剩下,上面所提的诗句,然而画的后面却贴着一张,福娃抱着锦鲤的年画。暮晚枫抚上那幅画,才发现这画并非画,是用刺绣绣成的绣画,白色丝绸底布,略微被烟火熏的有些发黄。
“晚枫你看!”暮云烺手中拿着,从内卫身上收寻到的凸面琉璃镜。“他是故意防火烧的那幅画。”
“他不止放火烧了画,还对我动了杀机。”暮晚枫踢开脚边的刀,俯身捡起躺在地面上的《瀚海寻针》。
“晚枫可与什么人结仇?”暮云烺一副担心的神态问道。
“结仇我不知,但想要我性命的人,眼前就有一个。”暮晚枫看了暮云烺一眼,而后目光又落在了,倒在地上晕死过去的那名内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