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从京都来的特使传楚怀王旨意,命项籍为主帅的命令传遍了军中。
这早就在项籍的预料内了,他杀了宋义,无疑是打了楚怀王的脸。但如今形式所逼,若是不把兵权交还给项籍,楚怀王在赵国那边可是失了信,且不说那赵王会对他如何,这各诸侯国可都是冷眼瞧着的。若项籍坚持不出兵,日后还有谁敢和他楚国结盟。
是的,虽说源头是项籍惹出来的,可众人还不是会算在楚怀王头上。
耽误的这些时日,项籍可是一点也不急。
听到这个消息,之前还颇为担心项籍因杀了宋义被楚怀王处置的项家军此时都安了心,他们这些日子倒是舒坦无比,之前在宋义手下的憋屈时日算是过去了。
宋义残余部下心里的那丝愤愤不平都只能憋在了心里,还有些人甚至已经忘了刚逝去不久的宋义,为了前程想要编进项家将。
当然,他们这些小兵小将在项籍心中自是不值一提的,因而也没有花什么时间精力去拉拢人心。再说,项家将从一开始就追随项梁,随着他和项梁经过无数的大小战役,各个无一不是出入生死过的弟兄。
况且,这支军队还是项梁留给项籍的。
这在项籍的心里自然是不一样的。
此时,距原本渡漳水的计划已然过去了整整二十日。
项籍的计划里本是还要耽搁久一些的。
这次,项籍的人马不过十几万人,而秦军以大将章邯为首、王离和涉间为末的几名将领却足足有四十余万人。
无疑地,是个恶战。
双方人马实力悬殊,唯有智取。
是夜。
营帐外月朗星稀。
营帐内,项籍沉着眉端坐在主位,下首是几名小将。他的手边摆着一张大而旧的地形图,上面画着的赫然是钜鹿城的方位,他的右手边还有一杯已经凉透了的茶,隐隐的茶香萦绕着他的鼻间。
龙且在三日前已领命而去,且为了不打草惊蛇,他还让龙且绕了远路。
今天,是第四日。
只待今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