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大军将如此咄咄逼人,方大同却是拱手笑道,
“如是其他人,未必能发觉叛军所为,但秦臻石家学渊源,一向多智,勇武,上番水师佥事周衢勾结建奴,建奴细作十余人偷袭大营库藏就是他当先发觉的,那一战,他一人击杀十余名建奴奸细,可谓勇不可挡,”
方大同虽然笑容满面,却有不容置疑之意。
沈有容哈哈一笑,
“听闻登莱多壮士,此言不虚,不愧是戚爷居所所在,果然人杰地灵,谁人是秦臻石,”
秦臻石上前拱手道,
‘属下秦臻石,当日射杀丰远者是也,’
沈有容抬眼看了看比他高出近头的秦臻石,秦臻石雄壮的身材倒是没有让他失望,但看看秦臻石的面相有些犹疑,实在是太年轻了。
‘这是哪里来的娃儿,这是所谓的神射,哈哈,方大同你好胆,竟敢欺瞒沈大人,’
胖大军将冷笑道,气势相当嚣张。
方大同还没有言声,秦臻石沉声道,
“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位大人未曾亲见,就如此的言说太过操切了吧,”
胖大军将大怒,
“你个杀才好胆竟敢和本官如此说话,来人拖出去打三十鞭子,”
下面有军卒应了一声。
“慢着,这个秦臻石虽然鲁莽些,却也言之凿凿,看来有些本领,秦臻石,本官容你试射一番,如百步破甲,容你唐突之言,否则罪上加罪,严惩五十鞭子,你敢不敢啊,”
沈有容似笑非笑的看着秦臻石。
“属下有何不敢,家父自幼锤炼属下,至今十年以往,更是凭此接连击杀建奴和叛贼,今日足以告慰先父在天之灵,”
秦臻石即使在这位朝廷二品大员,登莱第一将的面前依然沉稳有度,丝毫不乱。
沈有容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之色。
秦臻石走向侧后,来到了他每日的伙伴那匹灰色的战马旁,从鞍袋中抽出了两石强弓和箭壶。
此时,脚步声起,数名沈有容的亲卫奔出,他们手拿铁盾将沈有容遮蔽起来。
秦臻石没有看向这边,他向四下看了看,随即用手一指,
“沈大人,那里据此有百余步,有一块桩木,属下就以此为靶,”
沈有容等人看去,但见北侧百步出头有数个木桩,却是船只缆绳绑缚的所在,沈有容点头,
“可,”
秦臻石左手转了转右手大拇指上的铁扳指,然后突然动作,双臂开合,两石强弓轻轻松松的张开,仿佛如此强弓硬弩在他手上视若无物,嘶一声,破甲箭飞出,随即秦臻石右手闪电般出手,抽出一支破甲箭,又是一箭射出,一连三箭,连接迅快,但听嘶嘶嘶,三声,三枝羽箭再最右侧的木桩上剧烈颤抖着。
私下的军卒鼓噪声一片,他们不是平民百姓,都是军伍中人,甚至两石强弓的强悍,双臂没有近两百斤的力道无法掌控,而这个年轻的军卒连珠三箭,箭箭中靶,力道强的变态,准度更是让人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