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她神色慌乱地转过身子,将月白色的衣裙往地上一丢,猛的推开苏念初,冲出厢房外。
苏念初本想追上去问个究竟,却听远去的铃铛边跑边骂道:“这都是你活该,你个冒牌货!”
冒牌货。什么意思?她知道什么吗?不对,是他们都知道什么了吗?
正要追出去的苏念初猛地顿住脚步,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厢房外,只觉得外面晴空万里的天,和自己格格不入。
为什么仅仅入宫两天,感觉全世界都已经知道我不是真正的高沐沐?这传播的频率也太快了吧?
苏念初低头看了看自己还穿着里衣的身子,咬咬牙,还是没有选择追出去问个究竟,而是转头回到厢房内。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衣裙,就见上面用紧密的针线绣着一朵朵的雏菊,在这亮白的裙撑上含苞待放惹人喜爱。
那不是以前苏念初在超市花店里面经常见到的雏菊,那是山柳兰,花语为野心的山柳兰。
衣裙因为洗涤过很多次,看上去有些旧,但还能看出是被静心保管过的。
估摸着也是铃铛怕被苏念初看到下面衣服压着的金步摇,这才忍痛割爱将这么珍惜的衣裙给她。
可惜她可不是铃铛,她才不会爱惜它。
苏念初拿起衣裙狠狠的揉了几下,直到衣裙上能够看见几处明显的折痕后,才满意地穿在身上。
甚至在关门时看到旁边破损的墙壁,还忍不住上去蹭了蹭。
本就不耐脏的月牙白刚接触到墙壁,就瞬间染上土黄色,远远看上去就像是抹布一样让人难以接受。
旱灾的三个月逃难经历让苏念初不再做穿越者美梦的同时,也爱上了用自己的凄惨博取同情从而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习惯。
只有我越惨,越让人同情,才会有人施舍给我食物,才会有更多的人站在我这边。
我弱我有理,我没理也没关系,周围旁观的人觉得我是弱者,觉得我有理就够了。
这种可怕错误扭曲、在穿越前苏念初绝对唾弃的歪理,在那三个月母亲的纵容、围观群众的纵容下,成功在苏念初心里扎根。
铃铛,别怪我。
你知道的信息太多,而你也是我现阶段最好接触的目标。
这件衣裙只是当时回来路上你让我出丑的小小报复,真正等着你的还在后面。
野心勃勃的你,应该最受不了的就是跳不出这低等的浣衣局,回不到心心念念的贵人小主身边,无法拿到你以为能够措手可得的位置了吧。
第一印象很重要,之后的印象太差也会破坏掉第一次见面的好印象。
苏念初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脏衣服,让衣服看上去毁坏的自然一下。
我需要一个同盟,而你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