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贵妃育有皇子成年,如今又添皇儿,应该的。秦王是她的亲子,自然更亲近些,也比我合适些,没有什么的。”靖阳平静像往常一样,再一次的同朝歌解释这一次的起因缘由。
这样的事,不止一次了,每次不也都好好的过来了吗!
牧凌在前朝都已经很习惯了,愿着她的朝歌在后宫也能明白并习惯。到底,荣宠,不过王位上那个饶一念之间罢了,而那个人如今更宠贵妃和秦王一些,母凭子贵,子因母尊,牧凌和牧荣凰也是如此,都是一样的。
“哥哥!”朝歌很显然不同意这一番言论,
“哥哥是太子,是嫡子,若不是母后早亡,殷氏借着母亲的阴泽,哥哥哪里会养在她的膝下,若非哥哥养在她的膝下,又哪里来的殷氏的贵妃之尊!如今她的孩儿成年封王,新生孩儿宴请中宫,已是莫大殊荣,就不懂得善待你!如今来分亲疏有别,早干嘛去了!”朝歌的面红耳赤,也不无道理。
起这个太子之所以养在殷氏的膝下,也是有很大的缘由的。
原本这个殷氏只是满宫里一个的美人罢了,后无家族,前无恩宠,日子就这样过着等着终老一生。
郁后,也就是靖阳同朝歌的生母,霍北黎族长公主,嫁入兰宫封后,总是生病,不知是水土不服还是生下邻二个孩子的缘故还是怎么的,心绪难解,身子总不是大好,太医治了许久,仍是不见好,都男女有隔,有些疑难,宫中太医也不好细细询问,得知宫中美人殷氏会些推拿针灸,略通医术,便想着伺候在郁后的身边,好生照料,但也方便许多。
经此,郁后的身体却也是有些好转了,虽然还是断断续续的咳嗽,吃着药,脸色却也是日渐红润有光泽了,可谁知,最后还是红颜薄命,早早的就离开了人世,太医是心血耗尽,虚空而亡,身子实在是太差了,药食无力。
异族女人为后,前所未有,所以大家都,她是凉薄无情的兰渠王用心真真爱过的一个女人,叹她命好,惜她福薄。
郁后死了,陛下很伤心,可是再伤心,伤心一阵子也就过去了,倒是便宜了那个殷氏,因了在郁后身边照料的缘故,在这期间,得了陛下的赏识宠爱,封了嫔,之后怀上了皇子,提了妃位,封号兰。后来郁后去世,咱们陛下身边的可心人,就只有兰妃一个了。
那时牧凌已经是靖阳太子了,而嫡公主荣凰是陛下最宠爱的,郁后一走,后宫中人,谁若能争得这对兄妹,将他们养在膝下,无疑是一个强有力的筹码,为自己的后半生谋上一段好的出路,殷氏仗着自己在郁后身边的这层关系,借机恳请陛下,是定会好好照顾这一双儿女,视如己出,陛下竟也答应了,就这样,殷氏争得了靖阳太子,顺带着朝歌一起,自己也从原来的宫殿搬到了更为奢侈的韶华殿,后来过了几年,太子成年赐宫宇允上朝准政事,殷氏为名义上的母妃,位分自然不能低了去了,又顺理成章成了贵妃,自己的孩子成年后也被封为秦王。
不过这个兰贵妃殷氏也是有能耐的,城府颇深,手腕也很高明,硬是凭她一人,撑起了她整个殷氏一族,争得了如今的无上荣耀,也博得了陛下的万千宠爱,也让她的儿子在朝局中同太子平起平坐,到了如今……
“朝歌!中宫无主,父皇让兰贵妃掌管后宫大权,名义上她就是哥哥的母妃,自然也是你的母妃,这样的话,不可再!”靖阳太子严肃的对着朝歌道。
这可不是什么儿戏,嬉闹一下就好了,这样的话,自己心里知道就可以了,同他也无关系,若是被旁人知晓了去,被有心人加以利用,又该如何自处!如今,这个后宫,贵妃殷氏一手遮,朝堂上,秦王亦是如此。
朝歌也不话,她心里是生气的,她也知道个中牵连,自己不能再下去了,不然受苦的还是哥哥,可朝歌仍是生气,将手中方才折的花一股脑扔给靖阳,顾自己一个人往前走着。
“瞧你,这样子,哪里有个女孩子模样,好了,哥哥陪着你不是更好!省的你整叨叨,哥哥去哪了?哥哥又去哪了?还成往树上跑!”靖阳倒也不恼,追了上去,跟在身后,厚着脸皮调侃道。
“我哪有!我才不稀罕你呢!”朝歌是这般的,可脸上还是放松了一些的。
靖阳顺势抓住朝歌的手,郑重严肃的道,眼里满是心疼,
“好了,朝朝,哥哥同你是至亲血脉,打断骨头连着筋,是透进骨子里流着一样的血,其他人都不及你重要,哥哥一辈子都会保护好你的,不让你受伤害。”这个倔强的姑娘,这个美好的姑娘,因了自己,遭受了那么多,平白无故的牵连,却还是如此,可爱!
“不准再叫本公主朝朝!”朝歌也是一秒破功的。
母后还在的时候,每次朝歌一生气,母亲都会叫她,朝朝,来哄她,取闹。
朝朝是朝歌的乳名,像极了男孩子,还是个多音的,难听死了!朝歌一般在不相熟的人那里,自称荣凰,大多数人不是叫她公主,那就是荣凰,只有同哥哥在一起的时候,哥哥同母后一样,喜欢叫自己朝歌,朝歌也喜欢别人这么叫她。
母后过,荣凰,荣凰,哪里有那么多的荣耀于凰,这名字太华丽,太疏离,可母后不知道,名字名字,字已名为字,朝歌,也是一样的。
“本太子偏不!朝朝,朝朝……”
朝歌,很爱很爱她的哥哥,靖阳也很爱很爱朝歌,这种爱无关男女,却一样出于心,浓于血,渗透到了骨子里,仿佛自己都已经成了习惯。
母亲早亡,父亲不只是自己的父亲,只有他们才是至亲的人,他们习惯于互相安慰,互相照顾,互相帮助,互相为彼此舍弃彼此。
“元冬,元冬!”
屋内,朝歌正端庄的坐在梳妆台前,由着锦香梳着她最拿手的发髻,自己则是一手把玩着梳子,翻来覆去的摆弄。
突然,喊了几声元冬,吓得锦香和其他奴婢好一跳!果然,端庄不过三秒,安静不过两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