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医生年少时曾经高烧不退,物理降温和化学降温都无效,只能躺在冰枕上,奄奄一息。主治医生宣告不治。当时尤书翰还年轻,只是帮主治医生打下手,没有任何资历,话也没有任何分量。但是却挺身而出,全盘否决主治医生的诊断,并提供了全新的救治方案。
主治医生气的跳脚,当场要把尤书翰赶出医院。还是张医生的父母救儿心切,恳求医院让这个年轻医生尽力一试,责任自负,人死也无憾。医院无奈,只能同意病人家属的请求。谁想到,尤书翰只用了几剂药,张医生的高热就逐渐退去,很快就恢复了健康。张医生及全家对尤书翰感恩戴德。张医生也自此立志做像尤书翰那样救死扶赡医生,并拜在尤书翰门下。
张医生后来成为陈家的家庭医生,也是回报尤书翰之意。这层渊源因为尤书翰的低调,外人虽然不知,但陈瑞是很清楚的。
床上的叶江月听的呆若木鸡。
雨霏是他的女儿,难道要张医生保守秘密的人是尤书翰?这怎么可能?尤书翰可是声动全城的名医啊,他慈眉善目,医者仁心,救人无数。有多少人提到尤医生的名字就会翘起大拇指,有的则会眼含热泪的回忆当年尤名医对自己的救命之恩。
为什么,为什么他对自己的长女却如茨冷酷无情?
“疯了,都疯了。全都疯了。”陈瑞抱头放声痛哭。这个坚硬的男人,在丧妻之夜口吐鲜血,晕倒在地。后来虽然憔悴虚弱了很多,但也从未在众人面前失态痛哭过。
可是,现在,他却如此毫无顾忌,旁若无饶痛哭起来。不是因为曾经的苦难,而是因为世界居然如此疯狂,荒谬。
地不仁,视万物为刍狗。
叶江月滑下床,抱住那个被命运逼到崩溃的男人。
“张医生,事已至此,您还要瞒到什么时候?还要死多少人,您才肯?我妈已经被他们害死了。”叶江月提到母亲,不禁泪如雨下。
张医生长叹一口气,:“瞒了这么久,我也是没有办法,恩师当时流着泪恳求我,保守秘密。我实在不忍心拒绝。”
陈瑞抹了一把满脸的泪,还是无法相信:“不可能,岳父为什么要害雨霏?为什么要看着尤雪菲害雨霏?雨霏是他的女儿啊!”
张医生苦笑一声:“你只知道雨霏是他的女儿,但是那个下药的人,尤雪霏也是他的女儿啊!”
“他是医生,既然知道这一切,为什么不阻止?为什么不?”陈瑞凶狠的质问张医生,那愤怒的表情,好像是在质问尤书翰。
张主任摇摇头,面容痛苦:“恩师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惨剧已经发生。一切都来不及了,来不及了。他能做的,只有救下还活着的这个女儿。永远帮她保守这个罪恶的秘密。”
张医生起身,走到窗前,一把拉开窗户。霎时,窗帘狂舞,暴雨狂风无遮无拦的吹打进来,张医生的白大褂立时湿了一大半。但是张医生却浑然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