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着太后,觉得这才是皇后也该有的反应,又想起方才种种,顿时有些心烦意乱。
一旁太后看自己儿子一言不发,似有郁结,微笑道:“皇帝有心事?”
“朕只是想不明白,皇后为什么不开心呢?”
“那她生气了么?”太后眉眼弯弯。
“也没有,很是平淡的样子。”皇帝耷拉着脑袋,就像小时候在太后宫里做错了事,被太后训斥了不开心的样子。
太后一瞬间就明白了,也不劝解,道:“都说天家无情,可你与皇后青梅竹马,也算圆满。哀家从皇后打小就十分满意,她是贵女,却不娇气,及笄后虽然胡闹,却从不惹事,恣意洒脱。入宫为后,后宫让她打理的井井有条。”
“可儿子就是觉得哪里缺了一块儿。”皇帝突然插嘴道,“就是跟朕登基前不一样了。”
太后端起了茶盏,慢慢的饮,皇帝一看这情景,就知道太后这是端茶送客了。
揣着一肚子的话没说出口,皇帝感觉比来时更憋闷了。
“父皇!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呀?”长公主飞奔过来,带起了一阵风。皇帝眨眼之间有些恍惚。长公主越来越像皇后的样子,皇后同她一般大的时候,也是开朗的性子,骑马打猎无一不精。
“父皇,你怎么了?”文君歪着头,探究地看着皇帝,她的父皇今日没什么精神,“太子哥哥又惹你生气了?”
最近太子总惹他生气,不过或许不只是因为太子犯错的缘故。
司徒瑾摸了摸长公主的发顶:“你太子哥哥的昭训有孕了,你要做姑姑了。”
文君撇了撇嘴:“这是开心的事啊,父皇怎么不开心呢?”
“朕的公主看着也不是很开心啊,能不能告诉父皇为什么?”司徒瑾似乎察觉到,女儿与妻子的心情或许是一样的,他实在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
“父皇,母后除了你,会嫁给别人吗?”文君抬头问道。
司徒瑾眉头皱起来,低声斥责:“胡闹,女子当从一而终。”
“可是,女子也是有心的,您觉得这样是胡闹,母后自然不会这么做,可您也有些过分了。”文君知道父皇肯定又在母后面前分享喜悦了。
从她年幼时,父皇就一直在分享这种喜悦。不是这个宫的妃子有孕,就是那个宫的才人文采卓然令他新奇。母后听着听着,自然也就麻木了。
皇帝看着长公主从一开始有些不悦,到几句话之后的潸然欲泣,不过片刻。他不明白。他的孙子,自然就是皇后的孙子,他的后代,自然也是皇后的后代。他春秋鼎盛,励精图治,皇后当与他共赏山河盛世才是。
是哪里出了问题?
文君见父皇半天没有反应,也有些心焦,赌气一般的行礼:“儿臣口不择言,惹父皇不开心了,这就退下。”
也不等皇帝叫起,径自离去。
司徒瑾从此心里横着一道坎,竟然半个月都没踏进皇后宫中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