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阳光洒落在她的身上,她努力的向着太阳的方向伸展着每一片树叶。
风吹叶动心不动,无物无我无相。相是什么?色相、声相、香相、味相、触相、生住坏相、男相、女相,是名十相,无如是相,故名无相,无相便是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于是乎万物就是我,我就是万物。
她是一株草,一棵树,一朵花,在太阳的纯阳之气间自在呼吸,没有丹田,也不需要丹田。
东风带雨,春雷乍动,万物苏萌山水醒。融融翠野,紫红潇潇,赤日流金大火盆。碧云天,黄叶地,梧桐老,衰草连天。寒风冷,烟雪动,天凝地闭,梅花开。
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四季更迭仿佛弹指一瞬间。
玉笙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似乎刹那间她经历了一根草的生死枯荣,一朵花的绽放凋谢,一片叶的葳蕤飘零,一颗种子的落地生根,一棵树的宁静永恒,或者一朵云的变化万千,一阵风的自在逍遥,一颗露珠的见晛曰消,一滴雨的润物无声,一片雪的天地沉寂……
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时有明法而不议,万物有成理而不说。惛然若亡而存,油然不形而神。
人生如白驹过隙,世间万物生息消长相嬗替,开始和终结宛若一环。
天地法则,造化万物。
“玉笙……”一个声音忽远忽近。
“墨残?”她可以感觉到奇经八脉中的火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灵气自行的从百会穴运转到檀中穴,然后冲开会**,循环与三脉七轮,进入四肢百骸汇聚丹田,最终又从丹田处散入四肢百骸,从毛孔里溜达了出去,化为虚无。她可以感觉到压在胸口的大石轻了些,内腑的伤痛小了些,手脚也可以动弹了些,她自然也感觉到墨残就在她身边。
“玉笙,在树敌之前,一定要先想到如何铲除掉你的敌人,否则的话,还是当缩头乌龟的好。”
“铲除……”要不要那么狠毒?
“面对敌人要不你死我活,要不伪装良善,伺机而动,动则必杀。妇人之仁只会让自己陷入绝境,就好像你现在这副惨样,被人用下作的手段打入体内一道灵力和一道真火,摧毁你的五脏六腑,奇经八脉,让你痛入骨髓,痛不欲生的去死,你居然还浑然不知,毫无察觉!别老四教你人心叵测,你都忘了吗?”墨残说道。
“可是我从未想过要害人性命,我只是想划清界线……”这些天来,她见识了世态炎凉,人情淡薄,见识了趋炎附势,见风使舵,见识了寡廉鲜耻,禽兽不如,但是她从未防备过人心险恶,从未想过致人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