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那是。”林建国的语气有所松动，书店老板也立马顺杆往上爬：“这不是我吹，我都在这岛上干了几十年了，如果不是一直都诚信经营的话。哪还能混到这个份上。”

“不说别的，就介绍你来的那位，他总不能坑你吧，如果我真的喜欢骗人的话，他也不可能把你向我这儿推不是吗？”看着林建国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书店老板笑了笑，尝试着，用手指，把摁着的那个提督币自己这边勾了勾。

勾不动！

豁然抬起头，毫不意外的对上林建国瞅过来的眼光，书店老板讪讪的笑了笑，依依不舍的拿开了摁在提督背上手指头：“那个，交易嘛，当然要见到东西才付钱。是吧。”

林建国翻了个白眼，甩了书店老板一个你也明白的眼神，手指轻轻地在摁着的提督币上敲了两下。

“行，要先看货嘛，我明白。那个，你来看。”书店老板果然的明白了。弯下腰，干脆利落，又有些艰难的从柜台下面拽出了厚厚的一扎捆扎的好好的……报纸？！

在林建国和石林瑶诡异的目光中，书店老板把这一捆有新有旧，甚至位于最底下的那一些，还有些看起来受潮了的大捆报纸，重重的，放到了柜台上。

“这个，你想要的答案都在这上面。”捆扎好的报纸确实挺大的一捆，根据曾经卖废纸的经验，林建国估计，大概是有将近三十块钱的份量。

大概是有过经验，书店老板在放下那厚厚的一捆报纸的时候，刻意的轻拿轻放，所以尽管报纸也挺大的一堆，但是落到柜台上，也只是报纸本身的份量带来的沉重感，却并没有溅起多大的灰尘。

？

“这是旧报纸？”虽然不知道书店老板是个什么意思，但是眼前的这一幕，还是很好理解的。

“是啊。好长时间才攒出来的，这是仅有的最完整的一捆了，其他的，都给卖出去了。”书店老板有些爱怜的轻轻的在那一捆的报纸上拍了拍，一股淡淡的尘烟轻轻的飘起。

“你什么意思？你是想把这一堆的旧报纸卖给我？然后换走我的这个？你确定你没有在骗我？”点了点手指头下面的提督币，林建国看了看柜台上的那一扎捆扎好好的报纸，脸色有些不好看，眯起眼，用充满疑惑的目光盯住了书店老板。

“我确实是要把这些报纸买给你，但是你要是说我骗你的话，那可是真的冤枉我了。”林建国的怀疑让书店老板的脸色一板，先是一脸的气愤，紧接着就是一副推心置腹，有一说一的模样：“你知道这是什么？这可是舰娘协会发行的每周一版的舰娘报道，这里面可是包括了有关舰娘的所有知识，其中可是有不少的文章都是由舰娘们亲自的书写整理出来的。”

“唔，舰娘们亲自写出来的？”不同于林建国被各种真真假假的新闻培养出来的那种怀疑一切的的经历，还没有经历过后来的那些新闻轰炸的石林瑶，在听到书店老板的这种介绍的时候，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是啊，这里面，可是有好些的文章，都是由舰娘给写出来的呢。”石林瑶的表现一下子让书店老板的心情显得美好了起来，这卖东西，自然得有人搭腔才好忽悠……啊不是，是推荐啊：“我知道你是担心的什么，你是觉得，我为什么会早早的就把这些东西捆好了吧？实话跟你说，这玩意儿，还是从我到这里开店以来，就开始攒下的呢。那时候我也和你们一样，还总想着能不能那一天，突然的运气好了，说不定就能当一个提督什么的，就专门的定下了一份。然后就一直定一直定的，这不就攒下了这老大的一堆嘛。”

”哦。“这个，都是套路，不少的书上都介绍过了，拿一个悲惨的故事，或者悠久的传说，或者一些不明觉厉的高大上性能，来给要卖的东西蒙上一层诱人的光环，再拉住人的同情心或者赞同感后，再用各种的说辞拉住顾客，让人感觉这个东西买下来就是物有所值，绝对不亏，甚至放过了就是不能忍受的错误。

安利是这样的，xx也是这样的，尤其是那些卖古董的，碰瓷的，诈骗的，玩起这些东西来，说起来都是一套一套的。

只是不知道这个老板会说出什么样的故事来。

林建国在那一捆捆扎的好好的报纸上翻了翻，垂下了眼眸，一声不吭的，只是默默的冷眼旁观。

“后来呢，这渐渐的年纪大了，这东西吧，就有些不那么的符合实际了。”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书店老板一脸唏嘘的摇摇头，仿佛还在感叹那些有着幻想的日子，怀念那些曾经逝去的青葱岁月：“然后呢，这都攒了这么多了，真的想扔了又觉得挺可惜的。正好那有一段时间日子也过的挺紧迫的，就干脆的，都给拿出来，看看能不能换点回头钱。”

“哦？卖出去了？”扒着柜台，踮起脚尖，一边用一根手指轻轻地拨着报纸的的边角。窥视着其中的内容，石林瑶一边挺感兴趣的问了一句。

看着石林瑶满怀兴趣的样子，书店老板也不制止，反倒还把整捆的报纸向着她这边推了推，让她看起来更轻松一些：“卖出去啦，当时因为我攒的挺多，也都挺齐的，所以碰上了一个也喜欢的，就一下子都给买走了，倒是还让我小小的挣了一些。”

嗯！林建国这个时候也感兴趣了：“这么说，这不是你攒起来的那一批了？”

“当然不是了。”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林建国，似乎在奇怪踏怎么会问出这样的一个问题：“那些，当年就都卖出去了啊，要不然，在这开店的，可不就是我了。”

“那你是说……”林建国闭嘴了。

书店老板说的，可只是说这些报纸是他开店后才攒起来的，他可是没说他卖掉那些攒起来的报纸的时候，就是开了店啊。

“是啊，我就是卖了那些攒起来的报纸后，才想到开一个书店，做这个生意的。”楞了一下以后，书店老板也明白了林建国没有说完的是什么意思了。

他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豁然：“那个，有些话说的不太清楚，反正就是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有些迷上了当提督的那种生活，总想着当一个提督什么的，倒是和我现在的那个小子一样。”

“然后呢，后来不是长大了嘛，这想法就渐渐的淡了，这后来又因为攒的那些报纸，挣到了一些钱，当时呢，就突然的想开这一架书店了。”

“一开始也只是想着开书店嘛，反正这些东西也可以算是书，说不定也有人像我一样喜欢看呢，就定了几份，也放在这里跟着一起卖。”一脸微笑的，有些唏嘘的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旁边捆好的那一捆报纸：“当时也没有想的这么多，只是想着可能会有人喜欢看，谁知道后来还真的发现有人在喜欢着，我就一直都没断过，一直在卖。”

林建国有些懂了：这，就是一个将爱好发展成生活的，还算成功，并不是那么让人心酸的故事。

“然后呢，时间长了，就还有人来问有没有哪一期的，有时候我没有，然后我就开始刻意的收集整理，这后来来的人也多了，我这每个月都要订上十好几份呢，喏，都在这里存着呢。再加上在其他地方收集到的，我就按照时间给排列好，然后再每一份都捆扎好，就这么攒着，一直都攒了这么多年呢。”轻轻地在那一捆的报纸上拍了拍，书店老板一脸的不舍：”说起来，这一套算是我手中最完整的一套了，要不是今天看你们顺眼，我根本就不会拿出来。”

骗谁呢。

还看我们顺眼，是看我们的钱顺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