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双膝跪在书堆上,挣扎着向前爬行,放下手里的金杵将《七绝要术》塞入怀中,拭去了嘴角血渍。方才那一锤打在玉露纤柔的身躯,震得玉露耳畔蜂鸣作响,腹内五脏像移位了一般,但她撑着胸背疼痛,强行倚着长剑起身:“偷袭鼠辈!与我决一死战!”说罢玉露也是虚弱无力,但还是奋力将长剑一振。
见她已虚弱,三五个杀手掏了绳索,试图近身捆束住她,但此时玉露已得了《七绝要术》,金风性命就系此一线生机,想起金风,玉露竟微微笑起,竟强打精神出手迅捷不亚方才,三五杀手绳索尽数削断,且拆了几十招,杀手们尽数中剑,伤的或轻或重。见她负隅顽抗,众杀手也是实难下手,但玉露一时聚气死拼,伤势也越发严重,嘴角血迹从缓缓流下转为阵阵猛喷。又是方才那使黑锁钩的,见玉露脚下已不堪重负,摇摇晃晃估计再已闪躲不了,便心中得意要抢功,故意将锁链耍的狠辣试图绑住她交差。
如毒蛇腾空,那铁锁在玉露眼前有些模糊不清,她已看不真切了,耳畔蜂鸣,避无可避,只觉周围像是天罗地网一般笼罩着自己,昏暗无光。玉露一咬牙,运起剑来削的脚下书页夹杂木片横飞,掀起一阵烟尘如天女散花。但哪有那么容易,那使铁钩的怕她逃窜,烟尘中虽看不确切但是奋力一抡使了个“夺命回环式”,奔着玉露淡紫色的影子便去了,直接阻拦了最近一侧下楼的路。
待尘埃落定,玉露非但没被束缚住,反倒翻身腾挪,顺着铁索一步一步的踏了过来,剑尖直逼那黑锁钩杀手天灵盖。人在性命危机时刻难免下手便没了分寸,一时那杀手也顾不得太子号令,竟急忙将锁钩一回攻势迅猛,玉露只听得背后风声呼啸,那锐利的钩头冲着玉露后颈而来,无奈,玉露只得先转身招架,但钩锁通体漆黑沉重无比,玉露虽架剑相迎却被震得胸口伤痛剧烈,猛喷了一口鲜血,而转身之时,怀中的《七绝要术》竟飞出衣领。
数十杀手围着,见此书她如此宝贝竟纷纷要抢,玉露大惊,腾身而去抓过书本护在胸前,谁料那提了金锤的也是一发力,同那钩锁一道迎头痛击过来,玉露脚步一乱手中又持剑不稳,难敌那黑铁钩锁千钧之力,那钩锁便隔着书本打在玉露胸口正中,力道甚大,古旧书籍本就脆弱泛黄,纸张被钩头戳得粉碎,玉露更一口鲜血咳出,溅得纸屑血染,片片蝶飞,正巧身旁是老旧窗栅,玉露已失平衡,被痛击的顺着力道便头朝下跌出了窗外。
玉露只觉身下一空,紫色的衣衫在风中拂的呼呼作响,外面已近日落,红光照在面上十分刺眼。老君山坠过一次,今日又坠一次,但七层的含寿殿与千丈的老君山不同,根本不足以让她翻身设法逃脱,而且玉露此时已被前后重重锤击了两次,再也无力自救,只是死死抓着怀里的《七绝要术》,心中暗暗难过起来:今日看来是命绝于此,只可怜了我的金风。突然,玉露觉得颈后腰间被暖暖的托住,盘旋了几步便落在稳当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