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愁笑了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脸上的笑像洪水一样泛滥起来。笑了一会儿才说道,“你放心好了,像我家里,就算大开着门,七天七夜,里面没有主人,也不会有小偷进我家的。像我这种穷书生,在村子里算是败家子。我以前为了买书出书,卖了几亩地,彻底成了村子里的败家子。要不是我脸皮厚,早就被各种谩骂逼得上吊了。所以呢,那贼根本不屑于光顾我家。而我写的,谁稀罕这个啊?我又不是什么著名家。如果是的话,我早就不在这里生活了。”
“那,为什么是七天七夜?七天七夜后,你家没人的话,也会遭贼吧?”
“我就那么一说。七天七夜后,如果我家里没主人的话,恐怕我的房子就会被其他人占了。比如老鼠也会占领。”
他们说话的当儿,有一辆牛车从路边经过。那头牛身上的黄色极为鲜艳,像是能从身上掉出黄色的汁液来。牛车上做着一老一少,老的在赶牛,少的坐在车上玩耍。
那牛时不时地哞叫一声,那声音淳厚得就像宽阔的黄土地一般,悠悠荡荡地像村落飘去。
“在你屋里的那些女人是做什么的?”诸葛望问。
“她们是媒婆,也有带着女方来的。”雨中愁回答。
“还有这种好事儿?还有媒婆带着女方来相亲的?你这艳福不浅啊!”
“呵,你如果想要这种艳福,待会儿咱们进去就让她们给你介绍一个。”
诸葛望刚才是玩笑话,想到屋里那些肥胖得如同晃着猪膘的猪一样的女人,胃里就泛起恶心来。
“不过,那也不错了。哪有女方来男方家里的?”
“她们那是嫁不出去了。”
“那也不错了。她们肯定都知道你是个穷光蛋,居然还来说媒,证明你还不是一无是处。”
“她们那是看中我家还有几亩地里,估计想办法吞了我的几亩地,然后再把我一脚踹开。”
“哎,那你现在还种地吗?”
“哎,其实都荒着呢。”
“你应该种种地,卖点粮食养活自己。然后再娶个身材不错,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做老婆。”
“你以为我不想吗?你看我,瘦骨嶙峋的,就好像劈柴一样。而且多年咳嗦不断,那一咳嗦,仿佛能把自己的前生今世都咳嗦出来一般。像我这样,挥动锄头没几下,就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汗流浃背,不把自己的身体弄断,就算不错了。而且也不一定能卖几个钱,倒不如写点,或者还有出头之日。”
两人聊着天,然后看到带点零星杂草的地里有一个小脑袋、黑乎乎的身体、从上到下带着一片一片的甲壳的屎壳郎,在滚一个比它自身重量大五十倍的粪球,它是倒立着用两只后腿在推动硕大的粪球。
“你知道这种叫做屎壳郎的东西,如何产卵,如何追求配偶吗?”雨中愁问。
“哦?这个屎壳郎也会追求配偶?”诸葛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