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知道。”杜妈妈苦笑:“就是女郎看起来不像是会随时玩笑的人。”
“要不怎么说人不可貌相呢。”萧潮生不以为忤:“您看着我不像,还是可以不时玩笑一二句的。”
“您可是不太会玩笑的。”香橼在一旁笑:“人家玩笑一听就听出来了了。哪里像是女郎,您不说都不大听得出来是玩笑。”
“作死呢你。”细辛正好进来,闻言点着香橼的头:“主子也是随着你编排的?”
屋子里气氛为之一凝。
杜妈妈刚想说什么缓和一下,就听见细辛说:“连我是不是玩笑你都听不出来,到好意思说起女郎来了。”
萧潮生失笑,说她:“促狭鬼儿。”
“婢子可不是,婢子是有正事的。”细辛对萧潮生说:“蔡妈妈来了。”
萧潮生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
“来了?不进来,怎么还让你通报呢?”萧潮生没有避着杜妈妈的意思,直接问。
“女郎方才忙着,蔡妈妈说她不敢打扰。”细辛说,又补充道:“蔡妈妈已经在廊下等了一晌了。”
萧潮生只是女郎,是没出家的娘子。她的院子里。可没有给来报账或是请示下的管事妈妈们临时歇脚用的抱厦。
蔡妈妈在浅云居里有住的屋子,可是她不敢去啊。只能一直等在廊下。
这时候已经是冬天了!
浅云居里有水,风从水上吹过来,更让人觉得冷。
当然因为还没有下过雪,没到能把人冻成冰碴子的程度。但是却像是有丝丝冷气从人骨头缝儿里透出来。
那种滋味……蔡妈妈保证她绝对不想要经受第二回!
“快让进来。”萧潮生合上手中的舆图,同细辛说。
细辛应了一声,转头出去叫了蔡妈妈进来。蔡妈妈一进来先给萧潮生行了大礼:“老奴见过女郎。”
“妈妈起来吧。”萧潮生微笑:“您也是的,怎么来了也不找个地方躲着,站在廊下算是什么事?”
杜妈妈冷哼一声,不阴不阳的说:“谁知道呢,莫不是看女郎心软,等着女郎叫进来呢。”
说的蔡妈妈老脸一片通红。
蔡妈妈其实不老。今年也不过只有三十来岁,因为是萧潮生的乳母,养尊处优说不上,至少不会有人让她干什么重活儿。手脸白净,看上去比真实年龄还小,像是只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相比较起来,倒是比她小些的杜妈妈显得更年长些。
杜妈妈语气不好,蔡妈妈也不大愿意让着她。
不知道是萧潮生一向平和,不愿意和人有太多争论,还是蔡妈妈急于稳固地位,她居然当着萧潮生的面儿和杜妈妈争论起来了。
“杜妈妈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蔡妈妈冷笑:“咱们都是做人奴婢的,哪有那么多的小心思。忠心为主才是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