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有过决定,不会让他们留在北凉,所以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条件。”
幼笳脸上的无奈与失望更甚,就连她的语气也低了许多:“就因为你曾经给过他们许诺?”
“我又不想做什么圣人,而且自己的声名也早就狼藉不堪,还在乎那些做什么?”
陈积又将马儿的速度拉慢了些,然后开口说道:“那些都是次要的事情,在劝解你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吧。”
“就目前而言,北凉军的实力和岐国北侵的这支军队相比,哪个更强一些?大概强多少?”
幼笳平静道:“自然是岐军强于我们,而且要强出许多,否则我们怎么可能会在当时丢掉了渭州?”
“嗯,那就有了第二个问题,如果把他们送去北凉的话,先不说岐军那边给不给换,就算是给换了渭州,那以北凉军现在的实力来看,能不能确保在岐军的进攻之下把它守住。”
幼笳神色漠然:“我们还要防着北面和东北面的胡人,不能把所有人都守在这里。但渭州是我们的地方,我们无论如何都会把它守住。”
“那到时候又要死多少人呢?”
幼笳张了张嘴,似乎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不是我说丧气话,你们上次没守住,如果再给你们一次机会的话,结果怕是一样的。而且还要承受岐国当初被威胁的怒火,到时候的烧杀抢掠肯定更胜于今。而且……”
陈积继续道:“这还是假设成立的情况下,但是成太后那人你也见过的,典型的心狠手毒之人,皇室子弟又是如此的多,你确定她就一定可以为了姚青和姚弈舍了这渭州城?到时候她一怒之下,继续调来更多的兵马呢?”
“那又能怎么办!总不能让岐国就这样一直向北,再这么蚕食下去,我们连立身之地都没有了,这次怎么也算是一个机会。”
想到这里,幼笳的语气里满是凄苦于不甘,而且无处宣泄。
陈积在心中叹息一声,他完全可以理解她此时的心情,回想起她平时的样子,等再说话时声音也不由得轻了许多。
“对于北凉来说,渭州肯定是要收复的,只不过收复的方式只能是亲手打回来,只有把他们打的疼了,才能真正的免除后患。”
“我们自然想要亲手打回来,不知道有多少将士做梦都想……”
“这种事情急不来,不过你放心就是,你爹最近又是送儿子又是嫁闺女的,肯定不全都是无奈之举。包括我爹既然选择和北凉结盟,也肯定不是只想着牵制一路岐军而已。”
看到她的脸色有些缓和,陈积便接着笑道:“他们肯定有谋划着什么事情,只不过咱们不知道,他们也不会说与你我这种小人物听,咱俩就是他们合作的一个理由,就像在一起饮酒时总要敬个什么东西一样。”
“以爹爹的为人,的确不是那种会坐以待毙的人。”
幼笳朝远方转过头去,在眼眶处简单擦拭一下之后才又回过头来继续道:“但你真的可以确定,爹爹现在是有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