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姜夏道友。”

半晌，西西燕终于抬头，眼圈红湿，声音带些哽咽。

“今天之事因西燕而起，实在抱歉。”

“慢慢说。”马俍把西西燕拉到客座坐下。这些天在他的吩咐下，特制了一套高脚桌椅，坐起来比席地要舒服多了。

“西燕来自神界西洲，父母在西燕年幼时死于一场家族斗法，后由爷爷抚育长大。西燕家是西洲大家族，不过因为后继乏人，在西洲大陆上日渐没落，特别是爷爷这一支系，人丁稀少，更见势单力薄。这对于一个以毁灭为己任的神幡族系来说非常致命，不仅绝学无人继承，还可能遭到仇敌反噬。是以，西燕刚刚成年之时，爷爷便狠心将我遣送到这蛮荒之地化生磨炼，以尽快打开我执壁障，这样重回神界修炼便事半功倍。于是西燕便右肋出生，成为大宛国公主。”

马俍看着梨花带雨的西西燕，心中灵犀一闪，问道：“前面西燕爷爷来过了？”

“嗯。”西西燕点了点头。

“那么，那位护法其实就是你爷爷？”马俍追问。

“嗯。”西西燕又点头道，“爷爷一直不放心，经常投影过来看我。这次过来，刚好遇到神像开光，发现西燕神像被毁，还成了公子的女侍，失去主神神格，很是生气，说是得不到多少功德，而且神格贵贱会影响最终成就，便要将我带回神界。

“西燕解释说，侍神也有功德，还有加成，而且公子身藏神画，身份应该非同寻常，于西燕修行大有助益。爷爷素来看不起神画师，责怪西燕心慈手软，便将西燕掳去，途经监狱之时，感应到一怨念甚深的双子神魂，爷爷便进去寻找。发现是狼王。而且不知何故，狼王与虎王居然二魂纠缠一体，成为双子怨魂。

“爷爷甚是高兴，双子怨魂在神界也是非常罕见，特别适合修炼神幡术，以其双子，兄弟同心，各修一咒加持于同一神幡，数量便是人家的两倍；又因其怨念甚深，杀机深重，所修神幡杀伤力远高于常人。爷爷于是与狼王虎王协商，叫他们认其为父，神魂带往神界修行。狼王虎王似乎对公子恨意颇深，便答应了爷爷，他们走之前还将肉身毁了，说是，这一切帐都记在公子头上。有了狼王虎王这一对干儿子，爷爷便不再理我，重回神界了。”

说完，西西燕哽咽不已。

听西西燕说完，马俍虎王面面相觑，心事沉重，白天开光所带来的意气风发瞬间如狂风扫落叶，剩下一片狼藉。

马俍一想起日后虎王狼王可能携带强力神幡前来寻衅，背脊之上只觉寒风阵阵。

“一定要抓紧修炼才行。”马俍心底寻思，“起码得在神力上压过对方一筹，这修道可真是一点都不省心，感觉脑袋随时会搬家，不对，随时要成饼。”

“燕姐姐，别伤心，还有我们呢，公子和我都会好好照顾你的。我们就是一个大家庭。”霜儿掏出丝绢，帮西西燕擦干眼泪，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拥抱。

半晌，西西燕终于停止了抽泣，雾眸微张，对霜儿凄然一笑：“谢谢你，霜妹妹。”

“霜儿你带燕儿先去休息吧！”马俍对两人说道，“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我们同心协力，总是能解决一切困难的。”

“是，公子。”霜儿扶着西西燕回了侧卧。

################################

“将士们。”

清晨，神血军营地，马俍站在高台之上朝下面三万骑兵将士喊话。

背后，是主神主仆白石雕像。晨曦初露，神像庄严，三万将士刚刚结束操练，浑身直冒热气，整个场面杀气沸腾，却又有一种无形的威武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