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谁啊？”程绫泽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那头传来的推销广告声音让他把手机一下就甩了出去。过了几分钟他睁开了眼，发现自己躺在了自己的床上，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他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

“夏先生，这位程先生喝多了在这里闹事，你看看要怎么处理吧。”酒吧的经理一边把程绫泽的手机递给夏鹤羽一边满脸怒气地问道。

“不好意思啊”夏鹤羽向经理道歉，转脸看到躺在经理办公室地上的程绫泽，他摇晃着程绫泽：“大绫，你醒醒。你到底是怎么了，喝这么多酒！快醒醒！”

可是躺在地上的程绫泽却只是嘟嘟囔囔地说着听不清的话，侧过身去又睡了。

“经理，他到底干了什么？是砸坏了什么东西吗？”夏鹤羽起身问道。

“何止啊！不仅把吧台上的杯子酒瓶都砸了，还波及到我们的客人，还把酒撒了客人一身！要不是我们把他拖到这里来，还不知道他要被别人揍成什么样呢！你看看他把我衣服扯的，你看看！”经理的黑色西装上满是红酒渍，而且袖子确实也被撕破了。

“实在是抱歉，我朋友从来没这样过，今天不知道他是怎么了。真的不好意思，你看这样吧，您说一个数，我给您转过去。”夏鹤羽掏出手机要给经理转账。

“嗯，这是清单，你也别说我讹人，你看一下，咱们当面都说明白，别事后你再找我。”经理从桌子上拿起一张纸递给夏鹤羽，上面列着所有破损物品的价格。

夏鹤羽低头看清单的时候，经理的胖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一双小眼斜着打量夏鹤羽，待夏鹤羽抬起头时他又赶紧把他的贼心思藏了起来。

“好，没问题。一共是三万八是吧，我给您转过去。我扫您吧。”夏鹤羽把清单塞进了口袋，然后就把钱转给了经理。

经理可能也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收到了钱，但是既然占了便宜就要把戏演足一点。“来来来我帮你，你开车了吧，我帮你把他架到车上去吧。”经理抬起程绫泽的一只胳膊架在自己的肩上跟夏鹤羽说道。

“开了，就在后门。那就多谢你了。”夏鹤羽跟经理一起架着程绫泽走出了酒吧。

“那我就不送了，开车小心一点。”胖经理一边整理他的衣服一边气喘吁吁地说道。

坐在驾驶座上的夏鹤羽探着身子跟胖经理微笑说道：“多谢你了。”胖经理点了点头就把副驾驶的车门给关上了。

夏鹤羽收起脸上的笑容一脚把油门踩到底就窜了出去，胖经理本来就摇摇欲坠的袖子差点被这阵启动气给扯下来，他回过神来一边理了理自己珍贵的几根头发一边盯着手机哈哈地笑了起来。

瘫在副驾驶上的程绫泽依旧睡得如死猪一般，即使夏鹤羽在路口停下来等绿灯而猛地刹车的时候他也没有被甩醒。夏鹤羽也完全没有在意程绫泽，只是一路上面无表情地开着车，仿佛副驾驶座上摆放的只是一束干瘪的花束似的。

快到小区的时候夏鹤羽在小卖部停了下来，他买了一罐啤酒站在车外仰头灌了下去，然后他把捏瘪了的易拉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程绫泽努力回想半天也只是想起来自己在酒吧里面闹事的情节，还有就是酒吧经理问他谁能来接他的时候他说了夏鹤羽的名字，之后就没有印象了。

他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身上还穿着那件“夜店战袍”，只是上面满是酒渍，左脚上还穿着一只鞋子。他起身拉开窗帘，看到外面下着倾盆大雨，他伸了伸懒腰喊道：“老夏，在家吗！老夏！”

等了半天也没有听到回音，“真是大忙人啊。”程绫泽一边脱衣服一边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