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时间。
沮县城下,尸骨累累、层层的白骨骇人听闻,一到夜晚便仿若阴森森的墓穴般,令人窒息!
可即便如此,大战依旧在持续着。
只是,汉将王平决心死守沮县,丝毫不退缩,麾下军士又进皆是精锐之士以及与羌人间掩藏着滔天仇恨的各方乡民,战力也是强悍无比!
外加上沮县依山傍水而建,两侧乃是高耸入云、高不见顶的山峰,唯有北门可攻。
可即便如此,北门前的地势也有限制,一次最多只能容纳千余人攻击。
这也导致羌卒虽众,可连续攻城数日除了损兵折将外,却并未完全动摇城池!
城内。
汉军军士本就人少,随着羌人不间断的猛攻之下,伤亡也是渐渐倍增。
从最初守城的千余军卒守至如今,还残存着六七百众,其间大都还是伤痕累累。
整座城池的外围以山石堆砌的城墙上却都血迹斑斑,在烈阳高高的照耀下也彰显着战斗的惨烈。
“将军,我方的主力援军究竟何时能至?”
“弟兄们日日夜夜坚守,已经数日不眠,可身躯终究是会疲倦的,现在又伴随着伤亡愈发惨重而得不到补充,羌贼大军却分批次不间断的攻势已经令我军将士们越发难以抵挡。”
此时,一员浑身浴血、左臂上数条刀痕以简易的绷带包裹着暂时止住了血,隐隐可见,可他却依旧面露决然之色,持刀向主将王平急吼着。
守到今日,他们确实已经坚持到极限了。
虽是精锐,可在精锐的士卒同样也是人。
是人便有极限!
他们于沮县以寡敌众,坚守数日而不倒!
已经展现了他们精锐的一面。
“告诉将士们在坚持坚持,援军就要到了。”
片刻后,王平亦是手执长刀,蓬头垢发,层层血污沾染于甲胄之上,面喘着粗气说着。
“诺!”
一席令下,将佐虽急切却也坚定的执行军令。
“杀!”
“杀尽羌贼。”
转瞬之间,城头之上再次又是一阵怒喝般的杀戮声响起,汉军虽已拼杀至极限也依旧没有服输求饶,继续强撑着身子拼杀着。
饶是没有经过训练的普通青壮,基于仇恨的驱使下,这一刻也是自发忘我陷入屠戮的思想中。
“将军,我军是否应该暂避锋芒,先行撤入阳平关固守?”
“沮县之险,在于天仙谷的地势,而如今谷口已失我军已无地利之便,待撤回阳平凭借当地的险峻地势更为容易抵挡羌人军团的大举进攻,伤亡兴许也能少上几层。”
此时,持棍奋战的阎云亦是披着浑身染血的甲胄跨步应该,高声禀告着。
他之所以如此建议,也是由于沮县附近县城早已进行坚壁清野,民众都已迁入关内,就算现在撤离也损失不了什么!
可王平听闻却是直截了当的拒绝,说着:“不可!”
“如今正值战火如火如荼之际,一旦我军撤离那羌人军心士气势必会在上数层楼,向后碾压而上,羌贼本就有天仙谷之大胜,我军在主力来援之前,绝不能在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