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像自己略微点头的徐策,徐来整了整心神说道:“在下后学末进,幼时起身边并无名师教导与我。但凭感觉这两争却没有什么可取之处。争的甚至在我感觉甚是无趣了一些?”
在场的众人无不目瞪口呆,“咦?啊!恩?”惊叹连连,但也没有打断少年的话,各自守好心神,等待下文。这时最是欣喜的除了孙有容,还能有谁?毕竟开门就是这般石破天惊,语出惊人,要无甚新颖见解,就凭这开头传出去,就是徒增笑料了,天下文人的唾沫都能淹死他。
“别说这两道,我想在加上诡道,书生之道才好。诸多“道”在乎人,平手正,反手奇。”
“何谓王道?”
“对手不乖,就把他打倒!”
“何谓霸道?”
“乖的,也打倒!”
“何谓诡道?”
“一脸笑眯眯,突然就把他打倒!”
“何谓书生之道?”
“打倒之前跟他先说一声!”
“你看,这道,那道,不全是把对方打倒,目的一样,方式不同,还争个什么劲,因地制宜,因人而异不就完了。”
“这?”“啊!”在场的三人刚才还仅是目瞪口呆,但此时却已惊为天人,只感觉犹如沉鈡暮鼓,震耳欲聋。这番话显然与三人所学,所知,所感相差甚远,甚至天地之隔,乍一听惊世骇俗万分,于天下探讨此道的文章道理相比,如农家汉子在地上播种的地,俗不可耐。但转而闭目仔细一品,其中的道理却又朴实无华,真可谓是一语道尽。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一个因地制宜,因人而异!”
一阵大笑过后,徐策又率先开口:“孙儿啊,你这回答不说让百年间探讨此道的诸多大才,俯首低眉。就是我这老**听了也是感觉无外如此啊。绕来绕去,争来争去,就这么点的事。你这话确实让爷爷脸上有光啊,以后看到那些读死书的,看他们还敢笑话你爷爷我不?”
“有容啊,日后你见到城南那老头就把这话原封不动的送与他,看看他作何感想。”
“谨听徐爷爷教诲。”有容看向老人,低头道。
随即也转身望向徐来说道:“感谢世兄金玉良言,为我解惑。可谓是有容一语之师,受有容一拜。”
“哎!无妨无妨!”缓过神来的的徐来赶紧搀扶起少女。
老道的孙世财邪看了眼座上的徐策,一扫那端茶与手之姿,赶紧起身推脱府中有事,来日在来拜访。携这有容告了声辞,离开了院落,走前却不忘依旧笑容可掬的告诉徐来,有空前去玩耍。
看着离去的两人,断然不会起身送行的徐策笑脸收起,一股愠气浮在眉角。放下手中茶杯低声沉到:“这姑娘我是看着长大的,儿时你祖母颇为喜欢,但现在看来确是傲气依旧,问我之事也就罢了,看在从小看到大的份上无关紧要,但心思却有些深了,这是故意让你难堪来了。”
徐来在下,低头苦笑,摇头不语。显然其中诀窍了然于胸。
看着徐来的做派,徐策不禁的微微点头,“不过虽然傲气,但确实是聪颖万分,好在还算知进退,她这老子是不好当的,要是不知进退,他老子这些年的辛苦就白忙活喽。”说罢似乎心中怒气已消,看着徐来,喜上心头说道。
“什么文人墨客,百年风流。争了几百年的狗屁玩意不还是让我孙儿一语说尽。要是连“象棋”这物件在让他们知道,更能让他们愧难自己。”
看着座上由怒转喜的老人,徐来把刚收的刀往桌子上一放,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水,一边喝着一边说道:“行了,我的西北王爷!这刺史什么路数,咱家这边的吗?”
听到少年那“没大没小的话”,徐策更是高兴万分。毕竟是隔辈亲啊,更何况还是唯一的嫡孙,话里的调侃对于老人来说,犹如酒徒见佳酿,老饕闻肉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