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段时间学会了打乒乓球,每天缠着宿舍的同学一起打,早晨早早的抢台子,抢不到就用宿舍的课桌拼起来打球,真有点走火入魔的味道,为了提高水平,同学们甚至互相“拜师”,同学们又回归了没有成年的童真。
自强生病了,其实也没有什么,连点儿特别的感觉都没有,就是早晨起来测温度有些高,三十八度五,之前烧成这样,他就吃片扑热息痛就会好的,这一次在关键时期,情况就不一样了,宿舍负责的“老大”把情况告诉给辅导员。
让大家没有想到的是,学校如临大敌,专门从校医院安排了救护车过来,把卓自强送往主校区校医院的隔离病房进行隔离。
救护车停在宿舍楼下,值班医生和护士来到宿舍,给自强先打了一针,询问自强具体发烧情况,医生和护士始终戴着医用口罩,谁也没看清楚他们长什么样,给自强打针的护士始终翘着兰花指,唯恐沾到他的衣物被传染。
每个行业都一样,既有劳模也有害群之马,这些年的白衣天使群体也良莠不齐,成为这个行业的“添屎”,收回扣、索红包,把吸血棉等各种杂物留在患者的肚子里,给患者带来身体和精神双重的伤害,他们早已忘记“医乃仁术”、“悬壶济世”,而是凭借这一行业的特殊性,为自己谋取暴利,一个主治医生一年几十万,科主任几百万,黑幕不断被揭露,可仍有人铤而走险,实在是行业暴利水太深之过。
医生叮嘱宿舍的所有同学要密切关注自身情况,不要到其他宿舍串门,也不要去上课,实施一周的自我隔离。“老大”把肠子都悔青了,早知如此就不报告了,大家被封闭在这里,连个传染源都没有,就是个常规发烧,却弄的劳师动众、人心惶惶。
自强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拿了几本专业书,带上收音机,就在医生的“密切注视”下,登上救护车。
隔离病房做的很简陋,里面只有两张床,有公共的卫生间和厕所,整个一层楼都是这样的设置,他是这里的第一个“住户”,难怪医生们都很紧张。平时没有人到这个区域来,吃饭有专人送,隔离期定为半个月,自强看着这环境倒也乐得清静。
当天下午自强的烧就退下去了,校医院的医生坚持让他过完隔离期才能出院,因为非典型肺炎具有潜伏期,既来之、则安之,自强索性安心的在这儿住着。医院外面是校本部的院落,比他们现在的院落可大多了,这里更像是一个社区,有超市,有食堂,有运动场馆,还有电影院和图书馆,有很大的广场和音乐喷泉,这才是真正的大学,他得有自己的领地,也有自己的气场,自强他们上了大二才能搬过来,夏大哥、陈宇枫、安晨他们都在这个校区,可是现在却不能联系他们,因为自己是重点隔离人员,不允许和外界接触,只能透过这小小的窗户欣赏外面的世界。
前三天,自强一个人住在那个全是白色的“病房”里,白墙、白床、白门,连窗户的棱条都是白色,只有地面是水泥灰色,古老的水磨石地面,冰冷、坚硬。
开始喜欢清静的自强,慢慢开始感觉到寂寞、煎熬,他有时无聊的脱下鞋子,在水泥地上感受冰冷,他希望自己再发下烧,会有个大夫来跟他说几句话,现在他每天只有六句话,别人叫他拿饭盒,他应一声,说声“谢谢”,每句话说三遍。
人闲下来的时候就会胡思乱想,他想胜男和那个男生相处的怎样?他是她的男朋友吗?他会不会牵他的手,陪她去逛学校外的河渠,那可比老学校的景致好很多。他也会想,假如自己真的被感染上非典型肺炎,会怎么样?如果自己不幸重病不治,谁来赡养劳碌一辈子的父母?他也会想自己的将来,现在早已不是安排工作的年代,需要参加招聘会,把自己推销出去,自己的这个专业会是热门吗?还是无人问津?
现在的大学生有太多的高不成低不就,工资低了不想去,工资高了没人用;工作辛苦放不下架子,舒服的工作不会垂顾新人。
他还在关注伊拉克战争,现在的萨达姆已经是穷途末路,他的革命卫队竟然屡战屡败,不战而降,成为丧家之犬,进行了逃亡。英美联军仍然没有找到“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全世界到现在才有些明白过来,“9.11”之后,美国逐个收拾上了他“黑名单”的邪恶轴心国,也再次向世界展示了他的强大军事实力,其实是他想打谁就打谁,哪怕借口有些牵强。美国获得了利益,留给战争国的国民只有颠沛流离的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