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镠二人跑出半里,身后追兵仍是穷追不舍。
钱镠忽而开口道:“我们这样跑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成及非常认同地点了点头,追兵距离太近了,若不是江南骑兵不善骑射,钱镠二人早就被射马背了。
这般跑下去,就算到了那户人家的宅院也是无用。而且那户人家很有可能被钱镠二人身后的洪州军给吓到,能不能牵马出来还是后话,那家伙别出卖钱镠二人摆他们一道都还不好说。
钱镠指着前面官道的折冲转角道:“就在此处打马回身!”
成及大声道:“善!”
若不出所料,能追到身后的仅十人不到。
虽说双拳难敌四手,但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再而言之,二者手中兵器都是马槊,马槊自然是要在马上才能发挥全力的。
二人有信心一战,所以才会在三言两句间便决定了杀回马枪。
高盛带亲卫八人杀到折冲转角之处,视线随之偏移的同时,黑暗中,只见钱镠二人突然杀到。
钱镠在前,成及在后。
钱镠槊锋之指高盛,势必要取了高盛的狗头。
高盛身旁亲卫见状大呼,顾不上手上的火把,直接甩了过去。
钱镠一槊将火把打飞,再端槊杀来。
高盛面容一冷,提刀就像钱镠杀去,这才是高盛和钱镠的真正交锋。
高盛身为高湘之子,从小习武,高湘让其统兵之后,高盛更是意气风发。
在洪州世家子的酒席间,不知不觉高盛已经被捧成了神一般的人物。
虽说有半分信不得真,但却有一半是实言。
放眼看去,洪州军营中真又能有几个是高盛的对手?
在洪州城下,高盛之所以怒发冲冠要亲手斩了钱镠,那可是有所依仗的。
高盛敢笃定,只要钱镠敢正面一战,定不是他高盛的一合之将。
高盛提起长刀,一刀劈下,幽幽的月光帐幕生生被高盛劈出了一条刀疤。
钱镠横槊一挡,双手一震,便将大刀震开。
端槊一平,又扬槊而起。
长槊如游龙如蛇信,三突三探,打得高盛差点跌落马下。
勉强稳住身形的高盛说什么也不信面前这人能有与他一战之力。
高盛怒喝一声,舞起大刀拦腰斩去。
钱镠再而收槊,前手突然放下了长槊,精钢槊头失重砸地。
钱镠左手立槊,一杆长槊直直的挡在了身侧。
高盛一刀,长槊槊首在地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划痕,正要隔着长槊斩到钱镠身侧这时,钱镠忽而抬腿,猛的将长槊踢起。
槊首突然的抬起让高盛脸色刹变,此时收刀显然已是来不及了。
高盛大刀脱手而出,与此同时拔起佩剑向长槊斩去。
钱镠是单手持槊尾,这一槊之所以能撩起,全是凭借自己的一脚踢出来的力道。
长槊乃重器,钱镠这一脚已经算是勉强为之了,高盛这一剑斩到槊身时,长槊马上又失去了重心。
高盛见钱镠失槊,真要得意之时,钱镠竟然是反手又将长槊提起。
单手,还是反手。
先不说手腕需要忍受多大的痛楚,单是反手提槊的这个力道就已是常人所不及。
高盛正震惊间,长槊已经上到,高盛下意识拿剑去挡。
只见长剑是在眼前寸寸对断,精钢槊头重重甩在高盛的肩膀上。
重如肥猪的高盛竟直接被拍飞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