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的嘴巴皮子倒是很利索,不怕得罪人吗?”赵奕棠走过来问道,他的表情有些严肃。
“切!这长阳城还有谁问没有得罪过?”李山雨满不在乎,她只是静静看着赵奕棠。
“你在朝堂之上说的都是真的?”赵奕棠见她依旧是一点危机感都没有,立即为自己的未来默哀,他要做的可不止调查泽安城水灾,还要把李山雨安然无恙带回来。这丫头虽然是贫民出身,却高调的很。
“我说了那么多,你说的是哪些?”李山雨思考了一下,她说了很多话,赵奕棠问的是哪句?
“你经历过八年前的灾荒这事。”李山雨说了很多,赵奕棠最在乎的是这一句。
“这不重要,都过去很多年了!”李山雨不想提,赵奕棠欲再问,楼止瑜便出来了,李山雨蹭的一下跑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踮起脚尖凑到他的耳边说话。不知道李山雨说了什么,楼止瑜嘴边扬起了一丝笑容。
笑了!
楼止瑜从回来长阳后便不喜言笑,也只有李山雨才能让他露出笑容。这是为何?明明她只是以为平凡的女子,她的容貌连府里的丫鬟都比不上,为何她能够夺得楼止瑜的青睐。她怎么称呼楼止瑜的?青玉……这可是楼止瑜的母亲才会称呼的名字……
“五郎,怎么忽然在发呆?”赵子洲缓步走过来,伸手碰了碰赵奕棠的肩膀,一脸疑惑。
“没有,在想泽安城的事情。”赵奕棠道,李山雨和泽安城有关,这也无错。
“唉……你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赵子洲忽然叹气。
“怎么忽然说这话?”赵奕棠的脸色忽然一边,赵子洲往人少的方向走去,赵奕棠紧跟其后。
“五哥,我在江湖的朋友说,泽安城的惨状要比想象得要更严重。”赵子洲喜欢和江湖人交谈,虽然江湖人都惶恐他的身份,但是总有些不怕权贵之人跟他结交。平时也有书信来往,说说江湖的趣事,而这次送来的信却是说明泽安城的情况。“已经有不少人已经饿死了,而且泽安城的府尹失踪了。”赵子洲的声音很细,他眼睛还连忙瞥向四周。
“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在朝堂上说?”赵奕棠怒气忽然上来了。
“我跟父亲说了,父亲让我先别声张,他自有打算,我怕你不明情况才说的,别告诉别人。”赵子洲道,不料背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赵居夏冲上来一把勾住两个弟弟的肩膀。
“鬼鬼祟祟成何体统,说什么要如此神秘?”赵居夏的手臂很有力气,勾住两人的肩膀不放。
“我们在说李非良!”赵奕棠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眼眸望着正在和楼止瑜聊天的李山雨轻叹一口气,显得很苦恼的模样。
“怎么不想跟她去?我代你呀!”赵居夏顺势说下去。
“不行,你上次差点把她气死,这次要是去了回不来……怎么跟怀璧交代?”赵奕棠赶紧摇头。
“怕什么?她又不是什么身份贵重的人!”死了也不用这么交代。
“二哥,山雨是颜姑母的徒弟,颜姑母只有她这一个徒弟……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颜姑母会生气的。”赵子洲弱弱地说,他的武功是几个兄弟中最差了,赵居夏的力气用得有些大,他不是很受得了。
“你以为姑母真的在乎她?”赵居夏说的和心中想得不同,颜小枫的名号的确很响亮,而且李山雨说是她的徒弟,说不定是女儿。万一真死了,与自己搭上关系,父亲无论如何都不会饶恕自己,而且还有楼止瑜那小白脸在旁边添油加醋,怕会越来越严重。不过若是这人在楼止瑜心目中的地位低了,要把她扔出长阳也很容易。
赵居夏心里想着,忽然感觉身后有一道灼热刺痛的视线,他回头一看正好对上李山雨那一双无神又带着一丝嘲弄、怀疑、愤怒的眼神。赵居夏心咯噔一声,一股怒气就弥漫在心中,他恨不得拿到给把李山雨劈成两半。
李山雨不会读心术,她自然不知道赵居夏心中所想的事情,她只是感觉到有人在谈论自己,而赵子洲、赵奕棠还有赵居夏凑在一块,她只是看过去,给个眼神让他们慢慢体会。
“怎么又乱甩眼神了?”楼止瑜无奈,李山雨的眼神本就不是很善意,这样看过去更容易形成误会。
“三郎,李非良,陛下让你们到后殿去!”陆力士走出来浅笑道,把两个人迎了进去。
无极殿的后殿是皇帝日常办公和小睡片刻的地方,李山雨倒是第一次看着,有点压抑的感觉。大概是因为缺少绿色的原因吧,难怪皇帝一脸没有精神。
“陛下!”楼止瑜和李山雨同时问候道。
“来!坐吧!”皇帝见两人来了,走到了一遍休息的塌上,楼止瑜坐到皇帝的对面,李山雨坐在楼止瑜的隔壁,眼神飘忽不定,有问题想要问。
“你想要问什么?”皇帝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笑了一笑。
“为什么选择我去处理泽安城的事情?我什么都不会呀!”
“你会得不是挺多的吗?刚刚把大臣们堵得哑口无言。”
“……我这是临场反应,我的确什么都不会,打架我还会,其它的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