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黎明,天还未亮,鄂州城城东库府外的营房外响起了一阵口哨。
也难为古人能将口哨吹的震天响,吹口哨堪称张长远的绝活,别人吹口哨也就百米之内能听见,可他到好,口哨一响,方圆一里内的人全都能听见,更别说这天还未亮之时了!
营房外本就安静,此时一声震天的口哨响起,营房里的士兵们一个个都惊醒了起来。
一旁的李文胜拿着的铜锣都没派上用场,但是铜锣还是要敲的,前一天陆胜就与众运粮兵约定,每日的训练以铜锣声为号。
运粮兵们惊醒了,却没有起床的意思,天色还早,窗户外还一片漆黑呢!
有几个脾气大的运粮兵甚至在营房里骂道:“哪个狗日在外面吹口哨,撒个尿还要吹口哨,你三岁小孩啊!”
片刻之后,陆胜给李文胜使了个眼色,李文胜终于敲响了铜锣。
咣咣咣……
运粮兵们刚刚放松的神经再次紧绷了起来,而这一次很多人都意识到了是铜锣声。
有几个不信邪的穿着亵裤就跑了出来,一见陆胜、张长远和李文胜三人,那运粮兵就傻眼了。
“大人!这个天还未亮呢,咱们就要训练了?”
陆胜骂道:“废话!昨天的话都当耳旁风了吗,叠好被褥,穿盔戴甲,提着兵器,一盏茶的时间内全部集合完毕!”
那士兵闻言慌慌忙忙跑回了营房。
前一天,陆胜特地将这三百运粮兵就近安排在库府外的营房内,这样便于训练士兵。
士兵们可没曾想过这么早就要起床,一个个睡眼惺忪,但却知道陆胜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也不敢怠慢。
于是都强撑着睁开眼皮子穿戴盔甲,此时是五更天,也就是早晨四点钟,这个时间是睡的最舒服的时候,而且运粮兵们之前还被张长远的口哨搅和过。
一盏茶自然是不够的,不过这到也在陆胜的预料之中。
一盏茶大约五分钟,古代士兵们穿戴盔甲本来就不方便,被褥也不好叠。
五分钟之后,库府外的空地上大约只集合了一半的运粮兵,而且盔甲穿戴的歪歪扭扭,甚至有的人忘了带刀。
陆胜走到一名没带兵器的士兵面前问道:“倘若现在蒙古大军来袭,你就这么赤手空拳上阵?”
那名运粮兵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又等待了大约五分钟的时间,运粮兵们才陆陆续续集合的差不多。
陆胜问最后一名入队运粮兵道:“后面还有人吗?”
那运粮兵愣了一下,往营房方向看了一眼,支支吾吾,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张长远在一旁喝道:“陆大人问你呢,聋了吗?”
那运粮兵见张长远发怒,才支支吾吾地道:“还有一人!”
陆胜眉头微皱,心道怎么着十分钟也该差不多了吧!
那运粮兵见陆胜皱眉,便解释道:“吕良他说太早了,不愿起床!”
“嗯?”陆胜这才明白过来,但心中却大怒。
一旁的李文胜低声道:“那吕良好像跟襄樊的吕帅有点关系,只不过在前线干了什么蠢事,才被弄到这来过渡一段时日,不过平日里依旧仗着是吕家人无视军纪!”
陆胜微微点头,冷笑道:“好!好好好!我正怕没这样的人!”
说罢,他突然大喝一声:“张长远!李文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