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等等!
我脑海里有了个大胆的设想。
“秋实!”我唤了声。
秋实进来,我对她耳语了几句,很快,她便回来了,并呈上了锦盒。
我把两个盒子打开,问陆机“师叔祖,可识得此物?”
陆机眼睛又瞪了起来,这回他几乎是颤抖着手把笛子举起来的。这更加确信了我心中的怀疑,只听陆机说“此物,是大哥的贴身之物。”
果然如此。
“公主殿下如何会有这只笛子?”陆机把笛子紧紧握在手中,他寂落如沙漠的眼里突然有了光。
“一位故人的遗物。”我说。
陆机身子一震,我连忙解释“你别误会了,我说的这位故人是名女子。”
陆机的脸依旧紧绷。
“巫马毅对你重要,那个人对我也很重要,我只想知道,巫马毅他后来,成为了谁?”我说。
陆机却久久不语,他盯着手里的笛子,眼里溢着泪花,他双手捧着笛子,把笛子重新放回了盒子里,说“我不知道。”
我道“出家人不打诳语!”
陆机却又默默地合上了眼,背过身子,陆机的背抖着,好似一座抖动的雪山,灰白的僧袍包裹不住他的悲凉,他说“贫僧无可奉告!”
“哼!”我拿起盒子,对他说“你以为你蜗居在这儿,就可以心安了?你救黄雀儿的时候,明明知道救下来也是一具尸体,还是宁愿被人损了容貌、打折腿也不畏惧,那股子勇气呢?”
“阿弥陀佛……”
陆机低头不再说话,连这样都激不了他,那今日我只能无功而返了。
我不想再看这样的陆机了,我从青鸾那里探听到陆机救黄雀儿的事情时,说没有惊讶是不能的。
青鸾说“那天下着白雪,陆机离开时素白的衣衫上,回来却挂着大片的红,刺目啊!姐姐趴在他背上,眼睛没有再睁开过。陆机已有一只眼睛睁不开,可他的眼泪还是伴着雪花在飞,他的左腿在雪地里拖出一条小路,他一直轻轻地唤着,雀儿,雀儿,我带你走……”
青鸾还说“姐姐的眼里从来都是孤傲的,从来就没有容下过陆机,可陆机依旧甘之如饴。”
我竟不知,孤傲二字,会成为黄雀儿的标签。更不敢苟同,青鸾对陆机的表述。
从前我只以为陆机对黄雀儿,与他对教坊中别的女子是一样的别无二致,想不到,这不是我用错一个词那般简单。
唯一无二,在我眼中,这世上就不存在把这个词说得心口如一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