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可敬的老人!
可是,萧文还是不解,不就是百来个骑兵吗?夜间追击,又是山路,这些骑兵不可能策马追来,只能徒步。
而萧家庄这边,集结起来几百号青壮又不困难!
因此,萧文将心中疑问说了出来:“不就是百来个骑兵吗?咱们这边集结起几百青壮并不困难,干嘛不和他们拼死一战?”
萧家庄和普通农庄不同,庄主世袭传世的爵位。虽然才是最低等的男爵中第三等的云骑尉,但当年武皇帝大封爵位的时候,特令边州低等爵位免徭役、免税养兵。
萧家庄拥有五十个名额的正兵役和一百名额的杂兵役。
不管正兵役还是杂兵役,那都是正儿八经的府兵、正规军!
平日里正兵役在县郡为兵,杂兵役务农,但如有战事,正兵役和杂兵役都要归建州军。所以整个庄子的大多数青壮,都受到过合格的军事训练,他们绝非普通的民卫可比。
集结几百号人,那就是几百号正儿八经的战兵,虽然没有武库中的皮甲,但几百号人还干不过百来号没有马的骑兵?
“不敢战啊……”三叔公叹了口气:“战不得啊,这百来骑不过是匈族的小部队,一旦受损惨重招来报复,万一匈狗重兵搜山,咱们的山洞也不是万全之地,一个不慎就会举族覆没啊。”
“难道就任凭匈狗这么追着?三叔公!”萧文不服:“二壮叔他们断后,能拖得住匈狗吗?拖不住的话,咱们还得继续添人,还不如集中力量干掉这股匈狗!”
“再者,匈狗南侵,求财才是主要原因,如果我们打疼了他们,让他们知道真想吞下我们要崩掉大牙,他们未必舍得损失!”
“蠢见!”三叔公呵斥:“你这是拿庄子儿郎的命去赌!未必?要是他们舍得损失呢?要是他们舍得损失,咱们庄三千多号人,就没了!”
“可这样逃下去,万一被匈狗追上了,百来号人杀进一帮妇孺老弱中,咱们庄子同样完了!”萧文辩驳,虽然三叔公的行为很可敬,但这种思想却让萧文怒火难耐,这什么道理?
止损?有这么止损的?
刀都马上要架到脖子上了,居然还想着跑?还害怕被端?
“这就是边州百姓的命啊……”三叔公叹息,教导萧文:“你以为没有人这么想过吗?安家寨子和咱们庄子一样,都是武皇帝那会受命搬迁而来的,老安家一门暴烈,多年前匈狗南侵,他们到处袭击匈狗,终究惹恼了匈狗,上万匈狗围攻安家寨子。
偌大的一个寨子被匈狗攻破,男人们全被砍了,女人被掠走,只有几个命大的小崽子躲在水井里逃过了一劫。文小子啊,咱们庄子不能步了他们的后尘啊。”
萧文还想说话,却被老人驱赶:“快去带后生们动弹,不要在我这个糟老头子跟前费时间了。”
被老人驱赶后,萧文将嘴边的话吞了下去,恭敬的行礼后退走。
但萧文仍旧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