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明公。”
呼延达正在帐内手捧竹简读着某本经史典籍。他看见夏文风进来,赶紧站起身行了个拱手礼。
这主臣两人都一心向往汉家的风俗制度。平时相处中呼延达就称夏文风为“明公”,而夏文风则称呼延达给自己起的字,既“子路。”
不知内情的外人看来,还以为这真是一对汉家的主仆。
“子路无需多礼,今日来与你有要事相商。”
“明公请坐,敢问有何要事?”
“我王兄已经决定拿下安定后直接进兵长安。这可是一步险棋,成了当然是天大的功劳。可一但不成,咱夏族几万勇士就要惨死他乡了。”
“明公如何不劝阻三王子。方今我军打下了凉州,这就已经是前人未曾有过的功业。眼下最应该做的是巩固胜果,怎么能再继续贪功冒进,陷大军于险境。”
“唉,这些话我已经与三哥说过了。可三哥怕二哥来了之后抢他的功劳,这是三哥的死穴,我已无法再劝。”
“那以明公之意,咱们该当如何?”
“当然是鼎力协助三哥,与他同进同退。”
“唉,明公这又是何苦。”
呼延达是夏文风一手栽培的将领,他对夏武罗并没什么忠心可言。
夏文风说协助夏武罗,他便协助。夏文风如果说他要起事与两个哥哥争大位,那呼延达也会一心帮助自己的主公争位。说到底他只是忠于夏文风一人而已。
夏文风不理会呼延达的劝阻,转而问道:
“子路可知道长安守将是何人,与我介绍一番。”
“听闻是方起的旧部,名叫郭啸天,在虞国朝中也有些声望。但具体勇略如何,在下实在不知。”
“郭啸天,竟起了这么侠气的名字”
夏文风在嘴里念叨了两遍这人的名字后才说道:
“此人既然能出任长安尹,坐镇如此重要的位置,想必不是泛泛之辈。速派人去打探消息,这人立过什么功勋、做过什么官职、擅长哪些用兵招数,还有他自己的年龄和家人、脾气秉性如何、可有什么嗜好,这些一并都要调查清楚。”
“遵命。但在下觉得还有一事更要预先防备。”
“何事?”
“在下以为,既然要进攻长安,那就必须防范虞国从四面而来的援军。这些援军才是咱们孤军深入的最大危险。”
“子路说的不错。那你认为虞国会派哪处兵马来援?”
“探子来报,益州有大批兵马正朝凉州进发。这些兵马一旦切断咱们退路,形势必危。可是探子传回来的消息还说,他们行军速度极慢,不知是为何。”
“益州兵马?我记得不错的话,统兵主将应该是梁翼的族弟,名叫梁盛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