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悬赏，她昨日被苍阳抓入部落前，似乎听人这么说过。

“祁氏部落很厉害吗？”凰若叶想了想，最终问出。

苍阳暗道有机会，少女的这份姿态明显是被自己说动了，短时间内她还不会杀他。

“当然，就我们苍氏部落而言，主族的势力范围囊括大大小小十七个次级部落，我知道你是高贵的脉师，但你的实力恐怕还停留在初等吧？而祁氏派下的人绝对不会低于中等蛮战士。”

果然比那些喽啰知道得更多，凰若叶没有失望。

见凰若叶没有答话，苍阳有些不安：“我可以举全族之力保护你的安全，绝不让祁氏部落的人伤你一丝一毫。”

“不需要。”凰若叶一句话打断苍阳的念想，“我问你，联盟是怎么挑选有脉师潜质的人？”

苍阳愣了片刻，猛然想起明日就是联盟之人前来的日子，就在刚刚他还就此想询问苍海的意见。

奈何族中发生了太多事情，各种烦恼和压力的侵袭，让这件原本天大的事突然变得不那么重要。

“他们是靠脉纹石来检测一个人是否具有脉师潜力，不过若是姑娘你的话，只需要将脉力施展出来，他们就会将你带入联盟深入培养。”苍阳仿佛看穿了凰若叶的心思。

“为什么不把苍辰送入联盟？”凰若叶话题转换得极快，快到苍阳有些跟不上她的思路。

“……父亲舍不得他，就想着在部落培养他也是一样的。”苍阳明显犹豫了一下，似乎是在寻找合适的措辞。

“你们想暗中培养脉师，摆脱主族的控制，甚至是联盟的。”凰若叶同样直截了当地戳穿了苍阳隐蔽的心思。

苍阳没有回答，他表面依旧平静，内心却开始局促不安。

明明他已经抓住了少女的心思，他以为他能就此掌握主动权，可是，少女仅仅几个问题就看穿他和父亲几年来秘而不宣的心思。

更可怕的是，少女的语气不是猜测，不是试探，而是笃定，仿佛他接下来说的任何话她都不会理会。

“你想进入皓月联盟，就必须拥有联盟名下部落族人的身份，联盟不会在身边留下任何不确定因素。”苍阳重新将话题引到少女身上，他仍试图挣扎。

“利益永远是他们考虑的第一位。”凰若叶始终看着那扇小小的窗子，窗外是广阔的大地，大地中潜藏着无数恶魔，有的獠牙毕露，有的衣冠楚楚。

有人的地方，向来如此。

苍阳瞬间明白了少女话中之意，他有些心灰意冷，很难想象，他竟然抓不住少女身上的任何可以利用的弱点。

只要是人，都有弱点，难道不是吗？难道她真的像传闻那样——是个妖怪？

在这个信仰神灵的大陆，苍阳更愿意相信的却是人的力量，他不相信这个世界存在妖怪。

“这些人，都是什么人？”苍阳已经明白少女的态度，于是，他转移了话题。

“呸，苍阳小儿，竟然不认识爷爷我了吗？当初把我抓进地牢的时候，可真是耀武扬威啊！”一个大汉将话抢来，狠狠地在苍阳身上吐了口唾沫。

凰若叶收回目光，她对这大汉言行很不喜，这是主动向苍阳暴露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