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丹虞话锋一转“这回怕是挑了姚府的窝,你这小丫头,还真是会给我找麻烦。”他撑起脑袋,道“说说吧,不能让王府不明不白就背上黑锅吧”
万惊鸿一顿,抬眸瞧了一眼姚琪琪,见那人还维持着表面功夫,她偏头,终是开口“姚府在京城中,一定有人,这殿下应当也知晓,但一定不知道背后是谁吧那日姚琪琪与姚风意两人来王府,我总觉得很奇怪,待二人离开后,总是会不停浮现姚琪琪的当日的身影。她不像是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反而是一个训练有素的杀人武器。”
她目光深沉,继续道“虽然这些只是感觉,但是再联想吗姚二小姐姚湘楠,我便觉得更是不对劲。这姚湘楠我也是见过的,也算是体会了一把她的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如此一个傲慢不逊,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怎么突然就发了疯被砍掉双手,像她这种人,应是记恨,在痛苦与仇恶中度过,发疯的可能性,极其低。要么是那极低的命中率叫她占了去,要么就是在装疯。”她望向施丹虞,语气平缓,问道“若是殿下猜测,会是哪种可能”
施丹虞却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挑眉,道“继续。”只是,一切尽在不言中,两位都是明白人,这该是哪一种可能,皆是心知肚明。
万惊鸿又道“我打听过姚家,算是浅层的了解了姚府。这时却让我有些出奇了,据说姚家大小姐年幼时,生了场大病,久治不愈。姚家急得去寺庙求神拜佛,最后送到一出清幽的山中寺院静养,过了一年才养好,送了回来。”
“而在这一年之内,姚尘正妻卿文姬的娘家,京城中的正三品大理寺卿,卿大人刚得的幼女,不过两岁出头,也是染上了恶疾,不久治好。”
她说的平和,语调都未曾变过,像是在说起一个无趣的故事一般。但施丹虞却笑了,他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
施丹虞道“你知道的可真多,我可从未听说京城卿家的幼女,染上过恶疾。”
万惊鸿却是不言,她说的话半真半假,既将事情说明。又避免了那些无厘头需要解释的地方。
比如他说的这个。
卿家的幼女得病,此事只是对外说染了恶疾,这些信息的来源,是这颗大脑带给她的,这是之前的记忆。
万惊鸿曾经无意间听到金毓华与他人商讨事情,提到过这。大理寺卿,卿韦银卿大人的幼女得了恶疾,此时几乎外人不得知,卿府将那幼女精心呵护,养在院中,无外人可见,总算是治好了。万惊鸿得知的与众人得知的无异,便是这些。
可她却听到那些人对金毓华报备说,那卿家幼女未曾得病,说出来的借口不过是幌子。
她只听到此处,后面的不得而知了,因为来了下人,对她行礼,动静虽却引得了金毓华的主意,金毓华对其他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闭嘴,后唤她进去。
当时的那个万惊鸿不过是个养在深闺的姑娘,哪里懂得这些明里暗里的你挣我斗,她虽觉得奇怪疑惑,却也没在意,毕竟,这些事情与她无关。
而如今,将所有事情联想起来,却是细思极恐。
她不需要将所有事情巨细无遗地说出来,她不及施丹虞聪慧,如此一说,他便能知晓这其中的曲折弯曲。
“你说我是不是捡了块宝回来”
万惊鸿道“如果是指我,我不敢苟同。”她望向施丹虞“这是我的选择,与你无关。”
意思是别自大到以为你是个伯乐,就算不是你,她也会一匹出众的千里马,而不是你发现的她。
施丹虞失笑,道“还真是绝情啊。”又道“不过我喜欢。”
万惊鸿皱眉,以为他又开始疯言疯语,便不搭理他了。
她又想了想,那些没有明说的东西。姚琪琪与那卿家的幼女掉了包,原本的卿家小女变成了姚府的大小姐,如此算来,即使在年龄上,姚风意比姚琪琪大上两三岁,但在真实辈分上还是要尊称她一声小姑。原本的小姑,变成了自己的妹妹,这一招偷天换日,狸猫换太子,目的何在,谁又知道
万惊鸿虽然知晓了这其中的关系,却是也还未知晓这其中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