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周六的早上,母亲的到来,我庆幸学校“封校”,让其它同学不能外出我庆幸她没有被其它同学看到我庆幸总之,我觉得自己是那样的幸运。
眼看的我们在学校又待了一个星期,也就是sasr“封校”已经第二个星期了。每天在学校吃,在宿舍住,一日三次的体温检查弄得人心惶惶的。
前两天,班上一个回族女孩发烧被拉走了,据说是被送到了大医院去了。毕竟是我们班上的,但我们没有讨论的自由,班主任跟宫里的嬷嬷一般“你们谁如果给我议论一句,小心把你们也拉去医院隔离起来”嬷嬷假传圣旨以后,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我在庆幸,她不是我们宿舍的,不过真有点悬,她是我们隔壁宿舍的
晚自习后,我们看了一场电影,老师告诉我们今晚的作业可以不用写,我暂时认为这段时间,除了命,其它都是次要的。如果有谁作业不写,无所谓但是如果谁有点眼睛红、发烧发热的,即使低烧半个小时,与“”不沾边你绝对会受到全班同学的怜悯,大家会以最大的诚意跟你道别,说白了就是“送行”
我不曾忘记“回族女孩”被带走的那天下午,她是第二次“体温”测试的时候,眼睛咪咪了一下,老师说疑似发烧。紧接着,就轰动了老师当即把她叫到了教室外面,其它的几个老师幸灾乐祸的样子,拿着自己手里的“水枪”形状的体温仪,每个人都把她当实验品随着“嘀”、“嘀”的声音响起,我们隔着玻璃看到了她眼角的泪水。本来教室里面还有几个起哄的,瞬间,大家都安静了下来。最后,青医生来了,她用手在回族女孩的额头抚了有一分钟,放下手的那一刻,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温和的目光
“孩子,没事的我们现在需要去医院进一步检查,只是常规的用药,没有其他的不要有心理负担”
“阿姨,可以可不可以不用去医院,我害怕”她喃喃的声音,目光里充满了祈求,让人眼睛湿润了
“不可以,学校里只是简单的一些器械,根本不能排查病情”青医生说的那样决绝,她去打电话了,留下了她一个人站在了门口
当医院的车子呼啸着进入校园,停在了我们的教学楼下面,四五个人穿着白色的衣服,威武的男人架起了回族女孩,把她从我们教室所在的四楼,架了下去
就在车子开走的那一刻,我们爬在栏杆上,望着楼下发出警报的救护车,再望着同学那绝望的眼神,我们全班人哭了第一次,我们好像面对生死抉择,她是那样的无助。
这两天里,我们谁也不敢议论,就连前些天躲过去饭堂打草药水时间的几个男生,也加入了我们的队伍我们同学之间的言辞也变得那样的友善。没有任何人再去挤兑对方也不会去指责同桌,超过了那个“三八”分界线
我们小心翼翼地过着每一分、每一秒,听到任何一辆车子的声音,班级的两个小男生总是第一时间出现在楼梯上我们知道,他们是想报告大家那个好消息。可是,一次次,一次次,外面的车子令他们失望,他让我们失望
老师好像看出了我们的心思。其实,我的心里有万千的想法,想跟老师报告,想跟大家分享可是,我连个班级小组长都不是,我不能向大家去诉说,我也怕老师把我作为反面典型给反了我试图从作文本子上撕下了两张纸,提起了笔
“老师,您好我知道此刻我跟你写信,您也没有心情看,但我还是要告诉您,我心里的想法。自从封校那一天起,大家的精神都高度集中,每天小心翼翼地生活、学习。我们不知道怎样去平衡我们的心里,尤其我们的回族同学被带走以后,大家内心的那道防线基本上坍塌了,我们每天回到宿舍没有任何的交流。这样如果持续下去,肯定会出大问题的。老师,我不是危言耸听,我相信您也有体会吧
我前段时间看了一本关于学生心理的书,那个里面谈到了有如弹簧的我们人类,一旦这种趋势这样维系下去,那么我们就会面留着精神的崩溃。感冒、发烧天可以治愈但精神上一旦有问题,那将是漫长的一个时期而且同伴之间会情绪传染。我希望老师您多给我们同学们谈谈心,不要板着脸,我们真的后怕”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当时的信件跟老师的想法不谋而合。老师作为具有十年教育工作经验的老教育人,她已经学过了有关“心理学”的知识,据说在我的信件前夕,她正在纠结,只是不知道从何跟大家说起。
我的信塞到老师办公室门缝的那天晚上,我一夜未合眼,我真害怕老师叫着我,指着我的鼻子骂我“那红,你以为你谁啊还来教我管学生,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这样的担忧一直围绕着我,直到三天后,那是个周末的下午,广播里通知我们全体学生在学校礼堂集合,我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内心里的那个之火犹如喷射的火山爆发了一般大家都以为那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会在今天宣布而我的内心却不是这样的,我一直认为学校肯定会给我们进行“心理”讲座,而且这个提出者就是“那红”同学而我只猜对了开头,没有猜对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