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那些湿漉漉的血,或许是别的原因,那床单,竟然没有全都烧起来。
而我也没有死。
那会,我自己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就那样又浑浑噩噩地躺了一天之后。
等力气恢复一些,我挣扎爬起来,胡乱吃了些东西。
洗漱之后,打起精神去了医院,我妈还在医院等着我,等着我给她筹集手术费。
可到了医院,我才知道,因为我没有及时的缴纳欠下的药费,别说手术取消了,就连维持基本治疗的药,他们都已经给我妈停了好几天了。
并且告诉我,我妈她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手术时期,加上停药,她的病情恶化厉害,已经没有在治疗下去的意义。
我回到病房,我妈妈她孤零零的躺在角落里,气息奄奄,肚子因为里面的肿瘤产生的腹水,让她的肚子高高耸起,就像一个即将生产的孕妇。
我想带她出院,可必须还清欠下的药费,可我没钱。
我妈可怜的求我,带她回去。
她说她想回家,不想死在这冰凉的医院里。
我跟她说好”
“荞,求你别说了。”
听的这里,早已经是心如刀绞的秦昭天,是真的听不下去了,尽管他一再忍耐。
他痛楚的哀求。
眼里水光一片的安荞,酸楚的笑笑,那笑容如风雨中即将坠落的花朵:“我来到楼下的花园里,安安静静的坐在花坛边。
明明头顶就是灿烂的阳光,我却整个人都是凉的。
感觉很冷的我,坐在太阳下,安安静静的在那一分一秒地等。
你知道我在那里等什么吗?”
她问道,却又不等秦昭天回答,自己回道:“我在等我妈咽气。
我想着,等她咽气了,我就从医院楼顶跳下来,去陪她,去陪那个走掉的孩子。